“有的人希望電視劇拍的更長一點,有的人嫌棄拖拉,有的希望左抱右攬,寶物全得;有的希望至死不渝,從一而終……這種種願望本是衝突的,要我怎麼選擇呢?”我攤攤手。“無論我拍什麼,也會有人喜歡的,也有人不喜歡。尋找不足,增進見識,得要等大家心平氣和,自己時間也富足的時候才行,這時候都衝著一時激情,難以獲得收穫……”
幾句話一說,鞠麗瞬間啞口無言。
良久,她道:“你真是好氣性!”說罷,她把檔案拿掉,也不再看,兀自閉目養神。
這話從鞠麗說出,本是無限的諷刺。她這人不比一般的領導者,不會哄人,卻想法子地質疑他人。若不是出身得利,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到那樣高的職務!
不過她此時嘴角卻掛著笑,我掃兩眼,也明白了,不由莞爾,心想,坦坦蕩蕩不更可愛些嗎?非要裝作生氣的樣子。
遂也不言語,收了東西,晃盪腳步,出了百盛電視臺的門。百盛在城市偏西北的小山丘上,對面是古巷旅遊景點區。這小山丘上有個道館,外加幾處涼亭,一張石桌子和幾個石凳,後頭是塊奇形怪狀的大石頭,常年累月都有老爺子在石桌石凳旁下棋。山上綠藤環繞,蔥翠陰涼,外人說這偶爾有猴子出沒,我看是笑話,城東郊的冷月寺都沒猴子,這小山丘有條大蛇都能說個一年了!我疑訊息是這土包子的臺看這些年其他電視臺大修大建,自家大樓地基不鮮明,因而編造出的謊言。看那幾排不超過七層的小樓,實在無法想象這是五大電視臺之一。
我收了目光,慢悠悠往回晃。那山上的老爺子禁不住把目光投過來,露出似疑非疑的尖錐般的眼光。
這也難怪,電視臺往來多數是員工,少數年輕點的藝人身後也跟著助理與經紀人。像我這麼年輕,又形隻影單的,很像是附近逃課尋短見的。
有好管閒事的來打聽,也有少言寡語地遠處觀望。我隨意推脫幾句,忙跳脫地往山下跑,小胖今個給我攆回家了,劇組殺青後我給他放了幾天假,因此山下也沒送我回去的人。再遠一點的,這地鐵站還沒通到百盛的腳下,至少再走上八百米處,才有個站臺!
我掃了眼手機存錢不多,也就沒叫網約車,慢悠悠晃到地鐵,突發奇想回父母家看上一眼。我回到小區內,豔陽高照,太陽懶洋洋地懸著,晾衣架上滿是晾曬的衣物。有幾位家庭婦女手持棉被,在小區綠化帶的樹幹間懸上繩子,把被子架上去,又持藤拍子把被子拍得“砰砰”直響。
我繞到自家門洞前,望見空蕩蕩的陽臺,毫無衣物,不由鼻中一酸。本該是承歡膝下的年歲,卻長時間不在家中,寂寥蕭條,孤獨可憐,這情形實在不忍直視了!
我強忍住酸楚,快步衝上樓梯,來到家門口。翻口袋尋找許久,找到那枚鑰匙。帶著昏澤的光芒,夾雜點點的金屬汙漬,我看待它就像是無比珍貴的寶藏。
我顫抖著手,用一種近乎莊重的舉動將鑰匙塞進鑰匙孔中。
我:“……”
我:“???”
我:“!!!!!”
怎麼鑰匙打不開啊?!
我倒退一步,上下打量,這的確是我家!
再低頭觀摩,鑰匙躺在手心,熠熠生輝,這的確是我家鑰匙!
可是為什麼鑰匙懟不進鑰匙孔啊?
我默默掏出手機,給我老爸打電話。忙音響兩聲,他給接通了。“哦,前不久我把門鎖換了,那鑰匙開鎖老是鈍,我乾脆就換了個鎖了!”老爸肯定地說。旁邊傳來老媽的聲音:“對呀,早換了,你沒告訴阿幕嗎?”“忘了,成天忙,哪記得住啊!”老爸捂著話筒跟老媽解釋,可他那手指縫奇大,聲音怎麼捂得住,“有兩個兒砸就這點不好,總容易忘記哪一個!”
我:“……”
有這樣的父母嗎!氣得我恨不得把手機摔倒地面上。
“算啦算啦!”老爸的聲音重新清晰起來,“兒砸,我告訴你,我和你媽今晚打算到外頭吃飯,你不用回來了,反正咱們都是父子,這日久天長的,不在乎這朝朝暮暮啊!”
老爸依然是那麼不靠譜,沒辦法,我也只能關了手機,伏在樓梯道中央的窗臺上往外望去,外頭綠樹成蔭,家庭婦女勤快的身影在慵懶的陽光下晃動。
我在思索,接下來我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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