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一瞥我,我不說話了。
“你們工作辛苦嗎?”二伯母請我吃瓜,紅瓤黑子的西瓜擺滿桌子,我拿過一瓣,她忽然問我道。
要是旁人聽了,長輩如此說話,難免客套,一連串“不辛苦、不辛苦”出來了。可我不願讓他們誤解圈子裡大大小小的事務,恭恭敬敬答了:“很忙!”
“喲!大忙人!”堂姐高叫一聲。
“……”
我努力勸服自己,別和她發脾氣。別看她是個女生,但她比我大好幾歲,小時候我是打不過她的,後來能打得過她時,也知道,不能隨意打架了。二伯母感慨幾聲,其實她們的想法我也很清楚,又想馬兒不吃草,又想馬兒跑得快。
這圈子,吃苦尚且不一定能拿到錢,何況不吃苦的。當真像那些三流公司那樣,搞了幾個女的,做個局,利用些緋聞綁架年輕偶像籤賣身契?那種青樓作風,誰愛玩誰玩,誰玩誰死!黃賭毒這問題,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一點都不能粘惹。
二伯母發表了幾句感想。
堂姐一唱一和。她們出了一大堆無用的主意。其實,外行人對整個圈子是不理解的。審批報備,資金投入,這些東西有時候佔據的分量不比拍攝輕巧。人一旦開機,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二伯母聽我如此表述,不住哀嘆,勸我不要做這一行了。
“你們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公務員不好嗎?”她問道。
“公務員沒錢啊!”我隨口答道。
“我看有錢得很,他們灰色收入也多!”二伯母說道。
我笑著搖搖頭,我可不想進局子。
幹這行還有個特色,和官方打交道不少,也清楚他們的生活狀態,別信網際網路上扯得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一些在校大學生被教授和專家打幾針雞血,立馬細菌感染,跟傻了差不多。二伯二伯母正是愛好朋友圈營銷號的年齡,不太信我們這些年輕人的話,見我如此,不由心煩,想了幾想,面色嚴肅,對我道:“你也勸張健兩句,讓他別這麼做了!”
“我有什麼資格勸他?”我忽然問道。
“你們是弟兄啊!”二伯母驚道。
“正是如此,我才不便干涉。”我說,“他有他的道路要走!”二伯母和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小堂弟也和她關係疏遠。但她還是很關心。她孃家的人相互往來很多,所以不太理解我們老張家各過各的想法。她還是老傳統,家裡的人,總要互相幫幫忙!
“但我總是為他好,我年齡大,說的,他不聽,你和他同一輩,他總會聽你說幾句……”二伯母苦口婆心,她手撐在桌上,滿臉憂色。“我年齡大了,哪裡有什麼指望,指望的不過是你堂姐一個!”說完,指指堂姐。“你們這些兄弟姐妹們,如果好一點,互相幫個忙,總是好的!”
“我說的,他也不會聽。”我搖搖頭。
“你沒說,怎麼知道呢?”二伯母急了,“他要真不聽,我也不會怪你!”
“道理總擺在那。”我說,“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願意聽罷了!”說罷,我搖搖頭。
“我知道你們這代讀書苦!”二伯母急道,“但也不能……”
“您不懂!”我插話道,“如果您問我,出人頭地與讀書哪個容易?我毫不猶豫會回答讀書!你去問張健,他也會回答您相同的答案。”我唏噓了一聲,只可惜,有的東西不是讀書就能解決的。
小堂哥他天資在那,爹不疼,娘不愛!
“他這麼大了,也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嘆口氣。
“可他要是努力不過來……”二伯母顫聲道,“他不就被毀了嗎?”
“如果他不努力,他就算復讀,也是被毀了!”我沉聲道。
二伯母似乎不認同,堂姐忽然跳了起來。“好了,媽你也別說了!”堂姐嚷道,“人家張幕好不容易來我們家一趟,你總說張健的事,人家和他是一個媽媽生的嗎?張幕能管那麼多?要我說,就得要他吃吃虧,這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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