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遇到這事後,急著找我,往我家撥了兩次電話,也沒有打通。後來她手機響了幾聲,官方提醒她欠費,沒有辦法,她就來電信充話費。可不想我就在附近。
我對她千恩萬謝,她搖搖頭,說還有事,便走了。
段必勝和丁惠等人見我神情嚴肅,也知道事情出意外了,不再多問。秦業傻乎乎問了兩句後,遭遇到男女混合雙打,只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痛哭。我領了連語,向幾方道謝,然後把表妹送回給小姨,她也辦好證件,準備陪同外婆回家。之後我給老王打電話,他還在忙蔡月貞小姑娘的事,一聽此事,火氣十足。
“我打電話罵他!”老王怒道,“吳處儒這個叛徒!”
“你沒證據!”我提醒道。
“沒證據也照罵,先罵了再說!”老王說。
“先找證據!”我說。
“找胡偵探?胡偵探有用嗎?”老王道。
我一時語塞,其實我覺得還是有用的,雖然程晴那件事例外。“胡偵探那我去跑,你去找周律師。”我思索片刻,道,“他們算計我們,我們也不能束手待斃,得有謀略!”
老王略一沉吟,說:“也好,我正巧要找周律師。”
“什麼情況?”
“還不是蔡月貞那事?”老王沒好氣道。
“怎麼?出問題了?公安不立案還是別的什麼?我記得這類案件基本上都是公訴啊?公檢法出動。”我微微皺眉。
“國家沒問題,是個人有問題!”老王沒好氣道,“不知道那個‘朱實’從哪兒得到訊息,在網路上炒新聞!去他大爺的,就一件賭博害人、下三濫地痞流氓的事,硬生生給她形容成‘國蝻有害’了,去”我聽得一陣噁心。
“只怕她腦子清醒著呢!”我譏諷道。蠢和壞,究竟哪種更可怕,各人會有各種說法。過去魯迅先生寫過許多蠢的人,諸如孔乙己、祥林嫂,以及吃人血饅頭、狂人日記中痛罵的這批人,我搖搖頭,沒跟老王說上太多,掛了電話。
我一路奔到胡偵探那,他還在他的那棟小破樓裡,外頭的法國梧桐乾涸成枯枝,胡偵探坐在辦公桌後,咬著筷子尖,吃著法國藍龍蝦和一小碟千島湖魚子醬,配著澳洲指橙,愜意地躲在層層疊疊的資料夾檔案中。桌後是一排紅木立櫃,排山倒海般傾倒過來。胡偵探的左側又立了個金屬的小檔案櫃,閃著病態陰森的光澤,彷彿解剖醫生手中熠熠生輝的手術刀。
他見我過來,忙把面前的碟子推開,堆上笑意,說了許多話。
“我原先我就說吳處儒他不懷好心的,你不信我,現在總算能讓我一展身手!”胡偵探猜到我最近忙碌的原因。他剔了剔牙,抄起一旁的礦泉水瓶,對口漱了漱,一骨碌吞了,然後又說,“說吧,你想找些什麼資訊?”頭也不抬一下,癱倒在椅子裡,慢慢把礦泉水瓶放下。
我說道:“魏別和吳處儒的資訊。”
“具體到哪樣?”胡偵探道,“不同的時間查的東西可不一樣!”
而我把事件大致地說了一遍。“這涉及多少款項,轉移了多少,還有沒有的手腕,有沒有小金庫,有沒有其他類似的幹法……”我想了一下,道,“若是有一兩件把柄,那就更好了!”
胡偵探聞言,拍拍胸脯,笑道:“交給我好了!”
我們說了幾句話,統共不超過三分鐘,說定專案和交易方式,錢款還是按老辦法匯給他。這討論言簡意賅,實在太過便捷,出門後,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我在外面街道的圍欄邊坐了一會兒,看著滿街梧桐樹幹枯,心中有些發澀,忽然猛地一愣,原來頭頂上的這株,提前發了新芽,綠油油的可喜。我愣了一會兒,感受著清新空氣,微冷涼風,緩了好一陣子氣,這才慢慢回去。
老王當晚也沒歇著,聽說只睡了幾個小時的覺。“鬼扯!誰給你打的電話?”鄧幸氣得眼睛冒火。
“好心人。”
“好心人個屁!好心人就知道這背後有鬼?知道這裡頭水深?”鄧幸罵道,“昨晚的法醫白來的啊?技術偵查人員也是傻的啊?大晚上就在忙起,技術偵查科的又是拍照,又是掃指紋,都是瞎忙活啊?派出所裡的人跟我說了,從收集證據到移交報告還要有一段時間,送檢方核實加法院審理恐怕時間還更長,因為他們要調查是否涉黑涉惡……”
“他們要是沒問題,好心人為什麼這麼說?”
鄧導一下子啞口無言了。“你怎麼就覺得他們一定有問題!”鄧導怒道,“那犯罪嫌疑人有背景嗎?”
“但禁不住他父親鬧啊!”傅長生說。
“……”
我們去市公安局時,就看到犯人的父親,他老爹拿手死命敲辦事櫃檯前的鋼化玻璃,滿口威脅,說如果殺了他兒子,就拿別人償命!“小聲點!”老王對我搖搖頭,“天底下就是有這群人,社會才不好呢!嚴懲壞蛋,老百姓日子才能安穩!”我們在辦公室裡見到周律師,他端著盒飯,吃得正香!周律師見到老王,笑著打聲招呼,跟我們絮叨。然後一聽經過,不由皺起那兩道花白的濃眉,道:“債權是不能輕易轉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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