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之洲這輩子還沒談過戀愛,聽到這種情話不免心裡小鹿亂撞,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動心。
他無視了陳軍座難得一見的情話,伸了個懶腰:“日出看完了,走吧。”
太陽已經整個露面了,冰冷的江水被鍍了一層金,看起來暖洋洋的。
陳瑾丞一把拉住起身準備進艙的關之洲:“之洲。”
陳瑾丞很少這麼直接叫他的名字,今天一早上居然叫了兩次。
關之洲很想躲開,不去聽陳瑾丞接下來的話,可是他無處可躲。
陳瑾丞把他禁錮在自己懷裡,輕輕在他耳邊說:“之洲,我這條船,已經擱淺在你這片洲上面了。”
呼吸噴在關之洲的耳畔,有點發癢。
他拿手隔開陳瑾丞的氣息,語氣還是平時一樣:“陳軍座,可是”陳“船?既然是沉船,那還談什麼擱淺,沉下去得了。”
“關老師。”陳瑾丞話說完了,松開手,又改回了之前的稱呼方式,“關老師你怎麼這麼狠心?”
關之洲瞥了他一眼,一邊揉被他攥住的手腕,一邊說:“軍座不應該為國為民嗎?兒女情長不會耽誤您保家國嗎?”
“不成家怎麼保家國?”陳瑾丞的聲音略帶委屈,“連個家都沒有,我去哪裡保家。”
陳瑾丞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天天在十八歲的小男孩面前委屈地不行,關之洲對此也是非常無語。真正的陳瑾丞哪兒像城裡傳的那樣冷血無情,他明明是個小孩子脾氣。
“軍座,你就這樣保護我們滬城啊?”關之洲哭笑不得。
“哪有,我只在你面前這樣。在溫柔鄉面前哪能展現自己鐵血的一面?”陳瑾丞反駁道。
關之洲懶得跟他廢話。
可惜今天是週末,他沒有課,不然還可以以自己要上課為理由讓陳瑾丞放他下船。
真是上了賊船,關之洲心想。
賊船船長並沒有在江上逗留太久,等到日頭升起來的時候,他就送關之洲回家了。
關之洲看著他沒睡醒就開車,膽戰心驚,建議道:“不如我走回去吧。”
“沒事。”陳瑾丞按了按眉心,“你放心吧。”
關之洲住的地方離江邊有很長一段的距離。
到了他家之後,他說什麼也不讓陳瑾丞再開車回去了:“你叫池樹來開。”
“我去哪叫池樹啊?”陳瑾丞攤手,“池樹現在應該在軍政廳。”
關之洲看了陳瑾丞一分鐘,按著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睡覺。”
陳瑾丞被關之洲不由分說地按在床上,還想掙紮起來:“我要回軍政廳的。”
“池樹知不知道你昨晚上跟我在一起?”關之洲問他。
“知道啊。”
“行,那他有事會來我這裡找你的,你安心睡吧。”關之洲扯了扯旁邊的被子,蓋在陳瑾丞身上。
陳瑾丞渾身包裹著關之洲睡過的被子,他深吸了一口氣,都是他的味道。
他不掙紮了,彷彿小計謀得逞般笑了:“那晚安。”
關之洲無奈地嘆了口氣:“晚安。”
大白天的說晚安,也不知道陳瑾丞是不是沒睡覺傻了。
池樹在軍政廳找陳瑾丞快要找瘋了。
他處理了點事情回來等了他半小時,陳瑾丞還沒回來。
“軍座不會出事了吧?!”池樹一想到陳瑾丞因為他不在出事了,就不知道怎麼向蘇老爺子交代。
陳瑾丞昨天的行蹤,沒有跟他報備,只說了自己要開車去找關之洲。
對!關之洲!
池樹眼睛一亮,忙跑去關之洲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