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種子失而複得, 白風便時刻將他帶在身邊。族裡的小鸞鳥都知道,族裡九哥九叔每日抱著一個瓷盆, 希望瓷盆裡的種子能發芽。
可是春去秋來,白風特意為祝餘挑選的漂亮的情.人蘭,一年年枯萎, 又一年年開花,那種子依舊未曾發芽。
白風透過道侶契約能夠感知到祝餘並無大礙, 他本以為祝餘會像以往那般,很快發芽, 可是祝餘卻一直陷入沉睡之中。
等了三年,白風終於明瞭祝餘短時間內怕是不會發芽了, 準備閉關提升修為。只是他剛盤腿坐好, 一直毫無動靜的種子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破了殼。
白風察覺到動靜,心中一喜,睜開雙眼忙朝瓷盆瞧去。
瓷盆內種子發的芽還未破土而出, 然瓷盆內靈氣已為之一空,白風趕緊取出更多靈氣充沛之物放入瓷盆之中。
起初瓷盆中的種子只是個嫩黃的莖,不過眨眼間便頭頂兩顆嫩芽, 隨即嫩芽長大, 長成兩塊寬大的橢圓形的葉子, 兩片葉子之中, 長出一個白色絨絨球。
這株植物與旁邊優雅漂亮的情.人蘭長得毫無相似之處,與以往祝餘發芽的規律完全不符。
白風禁不住憂心忡忡,不錯眼地盯著這顆與眾不同的植株, 猜測祝餘是不是又變異了。
植株越長越大,吸收靈氣越來越快,白風怕祝餘出什麼意外,不停歇地一直往瓷盆中放入靈物,保持著瓷盆內靈氣充足。
等絨絨球長成成人環抱那般大,葉片也如寶劍那般又剛又直時,這顆植株終於不長了。
然而不待白風鬆了口氣,絨絨球忽然炸裂出一條線,從中露出一截胖乎乎的手指來。白風神識一掃,想要瞧清絨絨球裡邊是什麼,可是這株靈植自動避讓神識,除了肉眼可見,神識什麼都不能察覺。
白風歇了心思,一心一意的等著後續,他不敢伸手去助一臂之力,因為鸞族幼崽破殼時,都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而出。眼前這個絨絨球雖然不是蛋,但原理應如出一轍,白風如是尋思。
那胖乎乎的小手順著裂縫往兩邊扒開,很快就扒出一條長長的裂縫。
白風緊盯著那小胖手的動作,只見那小胖手扒出長長的裂縫之後,又縮回絨絨球之中。
白風又等了會,眼前絨絨球忽然炸裂成平分的兩半,朝兩旁倒飛而去,而原來生長絨絨球、劍葉相交之處,有一三頭身小孩雙臂展開雙手平推,露出個金雞展翅姿勢。
“祝餘,”白風喊道,因為之前祝餘變過小孩子,此時瞧見也不意外。他望了望祝餘,又望了望祝餘腳下的植株,這是化形後還有本體?
小孩收回雙手偏頭望向白風,臉色帶著驚喜的笑意,他一步踏出葉片,短小的身形直接拉長。他伸手一抱白風,將白風抱入懷中,一疊聲軟軟的撒嬌道:“白風哥哥,我好想你。”
白風回抱祝餘,眼底也有些濕。
兩人溫情脈脈地抱了許久,平複了自己的激動心情後,對視一眼,皆禁不住會心一笑,之後兩人吻在一處,激烈的、熱烈的、碰撞的吻著彼此,將所有的感情都宣洩其中。
鸞族族地,千燁林處,一隻只黃絨絨的小雞仔大小的鸞鳥併成一列站立,小雞仔之側站著白風跟祝餘以及看護鸞崽的大鸞。
祝餘好奇地盯著這一群鸞崽,鸞崽也好奇地盯著祝餘。
鸞族長輩此時喊道:“別看了別看了,進去開始訓練。”
這一排的鸞崽不情不願的將外衣抖落在地。
祝餘此時才發現,鸞崽們黃絨絨的羽毛全是假的,真正的鸞崽,都無毛且帶著焦黑傷疤。
祝餘本來想笑他們光禿禿的造型,但看到那皮.肉上一道道焦黑的疤,又忽然沒了興致,他望向白風,禁不住想,幼時的白風是否也如這這些鸞崽這般身上帶著重重傷痕,卻倔強的不肯從千燁林中出來,直至自己掌握了鸞火併將鸞火升級,才帶著滿身榮譽歸來。
一腦補渾身是傷的白風獨自躲在千燁林中療傷,祝餘就禁不住心疼。
白風似是察覺到祝餘在想什麼,沉吟了下,道:“其實我當時一身毛發都好好的,也沒受到半點傷害。”
祝餘不信,以為白風是寬慰他,卻很給面子的點點頭。
白風一眼便瞧出祝餘在想什麼,無奈道:“當時我嘴中偷偷含了張避火符,前期沒頭緒時用避火符躲避,後期我能掌控鸞火了,千燁火便無法傷到我,所以我是真沒受傷。我不出千燁林是怕避火符被發現,其實一點都不悲慘。”
祝餘見白風不似說假話,狐疑道:“上次你不是這麼說的。”
“上次你不是為彌逸之事心傷麼,我故意如是說哄你開心的,誰知你的關注點全偏了。”白風寵溺一笑,心軟成一團白雲。
祝餘,好吧,暫且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