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回到庭院, 那花蕊之心的蟲母掃向兩人。
那雙眼珠子依舊冰冷無機質,但不知怎地, 祝餘從安視線中讀出嘲諷的意味。
祝餘腳步一頓,白風偏頭望向祝餘,道:“怎麼了?”
“沒事, ”祝餘搖搖頭,拉著白風踏入後花園中。
在祝餘與白風這一來一回之間, 渡劫大修又隕落了幾人,祝餘一凜, 不然再耽擱。他伸出右手,靈氣翻湧, 不多會兒, 祝餘潔白的掌心之中緩慢長出一朵晶瑩剔透的花苞,花苞在木元之氣的催動下,緩緩綻開花瓣。
冰蘭花花型是重瓣扇形的, 一片片扇形花瓣朝後舒展,猶如美人舒展慵懶腰肢,格外妖嬈與魅惑。它含羞而大膽熱烈的開啟花瓣, 露出裡邊怯怯的花心。
同時清風徐來, 沁人雅緻的花香順著風在這方空間之內四處擴散開來, 所到之處, 魔蟲好似施了時間魔法,一瞬間定格,再無其他動作。
見狀在場眾修鬆了口氣。
祝餘繼續催生掌心冰蘭花, 花香愈發濃鬱,在這濃鬱的花香之中,魔蟲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擋在外圍的修士抖了抖法寶,將黏在法寶之上的魔蟲抖落。
蟲母的視線落在祝餘身上,冰稜稜的散著寒意,祝餘心生不妙之感,心有預感不會如此簡單。恰此時其中一名渡劫修士開啟法寶,朝祝餘兩人笑道:“幸好有你倆,不然……”
這渡劫修士話未說完,祝餘試圖阻止道:“等等……”
祝餘的話語忽然停住了,他瞧見本來安靜如木的魔蟲忽然一哄而上,驟然間那修士便被魔蟲湮滅,他臉上的笑容還未落下,他眼底的驚恐還未來得及綻開,他便已化為一灘腐水。
魔蟲從腐水中爬出,繼續像其他渡劫修士迅速爬去。其他渡劫大修手慌腳亂的將法寶又重新放大擋在身前,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蟲母綠油油的雙眼繼續盯著祝餘,似在嘲笑祝餘的天真。
“進化了。”祝餘喃喃低語,魔蟲在冰蘭花的香味下沉睡了數十萬年,一招清醒,竟對冰蘭花香有了抵抗能力。
當年規則修士遍地走之際,這些魔蟲都能橫行霸道,此時渡劫較之那時要弱上許多,面對這一窩魔蟲,只有送死之份。
祝餘猛地偏頭望向魔蟲,又望望正苦苦抵抗的眾渡劫,眉心一擰,將掌心冰蘭花抓碎,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瓷盆往白風懷中一放,同時他身上白光一閃,原地不見祝餘,瓷盆中出現一顆竹筍。
白風反射性的抱住瓷盆,低頭望向瓷盆中的竹筍,低聲喊道:“祝餘?”
祝餘沒說話,筍尖兩塊嫩芽之間冒出一個小花苞,花苞是正紅色的,紅得火火烈烈。
花苞很小,只有拇指蓋那般大小,與細細的嫩芽般相稱。花瓣緊緊蜷縮著包裹著花心,花苞顫顫巍巍的動了動,也沒能將花瓣綻開。
祝餘這朵花,除了顏色豔麗一些外也沒甚初期的,可是蟲母一見,竟振翼而鳴,發出類似嗚咽哭訴之音,整個蟲往腳下花蕊中一藏,便想逃走。
可惜,它沒能逃走。
因為竹筍之上的小花驟然散發出一股清幽淡雅之香,那香味極淡,淡似煙,淡似夢,淡地恍若似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