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抱著多多, 與白風準備離開無明大陸。
無明大陸與坤元大陸之間是汪洋大海,海內有不少妖獸, 若是開智的還好,未開智的,若察覺到海上有靈氣充沛的修士經過, 就會暴起攻擊,本能想要吞噬修士血肉。
因此, 為了往來方便,也是為了避免無謂戰鬥, 渡劫修士在無明大陸附近的小島設了遠端傳送陣。
這個小島是這些研究陣法的渡劫大修的據點,小島之上步步陣法, 處處禁制, 若是沒人帶領,或者誤入,便會被立馬被關起來。這處小島並不是什麼機密之地, 渡劫大修也不是嗜殺之人,雖然重重陷阱,但多以困為主, 迷為輔, 並無殺陣。
祝餘與白風在鸞洋的帶領下去了遠端傳送陣, 路上鸞洋將傳送陣兩處給簡單介紹了下, “你倆可透過傳送陣到達海天涯,海天涯那邊建了個院子,院中有人守著。你倆見到那個卓長東那個老不死的和朱明明那個死胖子, 報上我的名字,他倆不敢不給見面禮。他倆手中好東西不少,你倆可別客氣。”
祝餘聞言有些詫異,為鸞洋說話間透露的不客氣,以及親暱。看來他與那兩人關系肯定很好,所以說話才這麼不客氣,祝餘心定了定,既然是鸞洋相熟的,他就放心了。
白風保持著微笑,認真專注的傾聽著,牽著祝餘的手緊跟在鸞洋身後,此時聞言笑道,“五叔祖爺爺,他倆是你朋友嗎?”
鸞洋嘴裡嫌棄卻面帶笑容道:“他倆一個老不死,一個大胖子,怎麼會跟我這只美鸞是朋友?我眼光有那麼差嘛。不過是一起聚在這研究陣法,沒什麼事做的時候殺上一盤的棋友。那兩個臭棋簍子,愛耍賴不說還無恥,一個偷偷的將象棋子製成傀儡,一個用劍氣偷偷篡改象棋上的字,每次與他倆下棋都要鬥智鬥勇費心費力,比研究陣法還累。對了,他倆一個是劍修,一個傀儡師,收禮時若不是劍符與傀儡,就給我記著,我下次給你倆找回場子。”
白風羞澀的點點頭,鸞洋看著很是欣慰。看來,他這侄孫,是娶了媳婦回去,這媳婦又俊美又可愛,他這侄孫倒是好運道。他偷偷的給白風遞話道,“白風啊,你這道侶長得這麼好看,趕緊用羅網定下來。這樣無論誰來搶,都搶不走咯。”
白風含笑,也跟著傳音,“放心吧五叔爺爺,沒人能從我手中搶走的祝餘的,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麼,只有我主動給的,沒有能搶走的。”
鸞洋想起小時候白風那霸道性子,確實沒人能從他手中搶走東西,就算一時實力不濟被人搶走了,白風也能想方設法搶回來。哦,對了,那個時候白風有個告狀小黑手的外號來著。
鸞洋憶起之前白風遇見他們,直接就鸞十五之事告莫長青一狀,心有感慨,白風這麼多年還是未變。
感慨了下,鸞洋帶著兩人避過禁制,繼續朝前走,一邊走一邊開口,“海天涯那處偏僻,妖獸也很兇,你倆別隨意出院子,讓朱明明那胖子送你們出海天涯。海天涯附近有幾個城池,你倆若無他事,就直接去雲溪城。雲溪城怎麼回族地,白風知道,祝餘,你只要跟著白風一道就可以了。對了,見到那個老不死的和朱胖子,將仙門再開之事告知他倆一下,若是他倆問起,一元大陸的事也說下。”
祝餘與白風連連點頭,白風又問回族地後能不能將仙門重開的事說出去,鸞洋搖頭道,“跟族長以及長老說便可,其他小輩便不要說了。這總歸不是什麼好事。至於一元大陸,年輕一輩的都未曾聽說過,就連你父親也未必知曉,你回去後只說,在海上發現了新大陸就行。那些歷史,就隨風飄散吧。”
等到了那個層面,這些事自然知曉,沒到那個層面,這些歷史聽了也當聽個樂呵,沒什麼意義。還不如繼續如過往那般,保持著平靜。
而且這事剛發生,又是正忙的時候,還是等先處理好了,再說出去不遲,不然人心浮動,不利於穩定。
祝餘與白風認同鸞洋的觀點,將這些話記在心中。
與鸞洋告別後,白風牽著祝餘的手踏入傳送陣中。接著只見兩人腳下傳送陣上紋光閃爍了一遍,五色光芒沖天而起,將祝餘與白風關在其中,之後,五色光芒消失,原地已不見祝餘與白風。
傳送陣內劈開一處空間,空間內站著白風與祝餘。空間在空間縫隙中飛快瞬移,略有些暈眩感,不過兩人修為高深,眨眼間就習慣了這般高速穿梭而行,站在空間內,如踏平地。
兩人牽著手,依偎在一塊,就算不說話,也有些黏黏糊糊的樣子。多多看了看祝餘,又看了看白風,總覺得兩人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不對勁之處,畢竟以往兩人也是這般親密,只是現在,好像更親密了?
多多若是化形,必然撅著嘴不開心了,祝餘哥哥與白風哥哥兩人丟下他後,果然感情越來越好,悽清、惆悵。
傳送陣出口設立在小院之中,陣外外邊有竹籬笆攔住,也不怕有人經過院子時踏足傳送陣範圍。籬笆外的院中,有桃樹高大如蓋,桃花灼灼盛開,桃花之下有一石桌,石桌邊有兩名渡劫九層修士正喝茶下象棋。
察覺到空間波動,其中一名胖乎乎修士朝傳送陣方向瞧去,笑道,“有人回來了。”
另一名留著白.花.花山羊鬍的老者趁胖修士扭頭的空隙從棋盤上將軍朝旁移一步,然後一提馬,重重的扣在軍上,口中道:“吃軍。”
將胖修士的軍吃完後,也跟著扭頭,見是兩個不認識的小輩,有些詫異,“莫非,一元大陸通了?還是,他倆這是誤入大海,遇見那群老鬼了?”
說道前面一個猜測時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不過轉念間便知不可能,才不甘不願的將後一個極可能是真相的猜測吐出。
胖乎乎的修士笑眯眯的開口,“問問不就知道了麼。”
白風與祝餘站定,便察覺到兩渡劫正雙目灼灼的盯著他倆瞧,祝餘朝前走了一步,將白風攔在身後,朝兩人行禮道:“晚輩祝餘,這是我道侶白風,見過兩位前輩。”他目光落到旁邊笑眯眯的胖修士臉色,乖巧笑道,“敢問這位尊者可是朱明明朱尊者,我道侶白風是鸞族鸞洋尊者後輩,鸞尊者託我倆替他向您問聲好。”
本來兩人聽到祝餘與白風是鸞族後輩,不是一元大陸來人,心裡正失落來著,祝餘最後一話一出,兩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花白山羊鬍老者更是笑道,“鸞洋那家夥,才不會這麼懂禮,鸞曉還差不多。”
鸞曉,正是那個中年容貌具有教導主任氣勢的渡劫大修。
祝餘汗,這兩人還真瞭解鸞洋,鸞洋叫老者為老不死的,叫胖修士為死胖子,確實不客氣。
胖修士也道,“既然是鸞洋的後輩,也是我倆的後輩,過來吧,說說鸞洋那家夥還好不好,有沒有被那陣法弄得暴躁發脾氣。”
祝餘見兩人和善,心裡鬆了口氣,不過依舊將白風攔在身後,牽著白風的手笑眯眯的透過那扇小門走出籬笆外。
此時胖修士也瞧見老者將自己的軍給吃掉了,當即將他的馬放回原地,把自己的軍又重新放回棋盤,口中道,“你怎麼將我的軍給吃掉的,多長了一條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