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風移開視線,洪琲才鬆掉提起的那口氣,回過神來,後背冷汗淋淋,濡濕衣裳。再定睛一看,正好對視祝餘似笑非笑的嘲諷臉,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一切又盡在不言之中。
洪琲臉漲得通紅,回瞪了一眼,卻以更快的速度移開目光,默默地不敢在做妖,他算是看出來了,此時他勢單力孤,實力或許與他們在伯仲之間,但別人兩個打他一個,他還是老實一點好。等到魔道中人入內,再與他們計較不遲。
這麼一想後,洪琲隱晦的將在場五人瞪個遍,之後垂眸不語。
隨後大殿內又出現兩人,玉書生與柳暉。
玉書生其貌如名,是個白麵斯文有書卷氣的書生,他面容溫潤,嘴角微微含笑,很能引起人好感。而柳暉則是個身高八尺,面板黝黑的硬漢,兩人一前一後從兩扇空間門中走出,彷佛走出個黑白無常。
這情形太過有趣,祝餘忍不住笑出聲,這對比太過強烈了。
等見到後邊黑無常剛出空間,便迫不及待手揮一日輪朝前邊玉書生脖頸割去,更是樂不可支,倚靠在白風身上準備看戲。
玉書生剛剛站定,正欲環視大殿之人,還未來得及升起詫異,便先察覺到後邊動靜。他顧不上回頭看誰偷襲,剎那間身形疾馳,似白鶴展翅高飛,頃刻間便離開原地。他原地所留殘影,被一道白光擊中穿過。
白光落到地面上散成滿地碎星,玉面殘影也如烈日蒸水滴般霎時不見。
殘影之後,柳暉一口白牙,在黑麵皮的襯託下白得亮光。
玉書生雖剎那間逃過一劫,但他展翅高飛間,遊清靈忽然從角落迅行移出,一道魔元之氣便攻向還在空中的玉書生。誰也想不到遊清靈會忽然發難,與玉書生一個書院的修容來不及去救,眼睜睜的望著玉書生被魔元之氣擊中,以更快的速度朝後倒飛而去。
遊清靈快得殘影成一條線,上一秒還在角落,下一秒就出現在玉書生的身旁,他伸手一抓還在倒飛的玉書生,就要將他抓到手中。
“玉師兄——”此時忽然驚呼聲伴隨著琵琶音響,又一道虎嘯怒吼,在琵琶急急聲撲向遊清靈後背。若是遊清靈繼續抓玉書生,則會被白虎虛影掀飛了出去。
這是圍魏救趙之法,逼迫遊清靈自保而換得玉書生安全。
玉書生雖被忽然偷襲打懵了,此時此刻也反應過來,在遊清靈再次攻擊之前一取玉筆,揮手在空中快速寫下“殺”字,“殺”字凝成,帶著無邊的殺意,照遊清靈撲面而來。
只是玉書生應對地倉促,遊清靈並不將這攻擊放在眼中,以小傷換這玉書生一命,在他看來很值。
可惜修容跟祝虎搗亂,他不得不放棄這個誘惑的想法,以小傷換玉書生一命是值,但以重傷為代價卻不值了。不過,便算他要放棄,也不會讓玉書生好過。
他好似根本沒發現後邊的攻擊一般未曾有反應,玉書生筆下“殺”字即將脫筆而出,後邊白虎以及琵琶音如刀刃也旋轉回來,遊清靈卻一動不動,即將陷入夾擊之中。
玉書生眼見得白虎與音刃之刀從遊清靈身後疾馳而來,忽而心生不妙之感。果然,他見遊清靈嘴邊忽而露出詭異之笑,在眼前的殺招與後邊的攻擊即將擊中他之際,身形一閃,殺招與白虎音刃穿過殘影直接撞擊在一塊。
劇烈術法撞擊猛然爆發出氣勢磅礴的殘威,那驟然爆發出來的氣浪將玉書生又掀飛了出去,他穩了穩身形,迎面而來的又是一道魔元之氣——卻是遊清靈早已守在一旁,伺機就給玉書生一招暗算。
玉書生倉促間靈氣激發,將魔元阻上一阻,之後魔元依舊一往直前,再次擊中玉書生的胸口。玉書生又一次拋飛,狠狠的摔到玉壁之上,之後又從牆上彈出,面朝下趴到了地面。
玉書生吐出一口黑血,迅速翻身以玉筆在胸口寫上個“凝”字,將試圖往體內轉破壞他經脈根骨的魔元之氣凝住。
遊清靈在玉書生飛出去之際想再補刀已來不及,修容與祝虎已來到他面前。修容飄到玉璧邊,扶起躺在地面上喘息的玉書生,而祝虎則掄起白斧朝遊清靈劈來。
遊清靈身形一閃,避開這一招,冷淡的袖手一旁,昂著下巴睨著祝虎。
祝虎一斧劈空,也不再揮斧,站在修容與玉書生之前與遊清靈對峙。
遊清靈目光掠過祝虎投向玉書生,冷笑道:“玉書生,昔我為魚肉你為刀俎之際,可曾想過我能捲土重來?”
玉書生在修容的幫助下起身,陰沉著臉沒說話。
遊清靈也不在意,蔑笑道:“華清如是不是告知於你,我絕不會生還?”遊清靈不知華清如已被玉書生殺死,此時還想著給華清如添下堵,讓兩人反目。
玉書生依舊不說話。
遊清靈見狀有些無趣,身形一飄,又回到角落中,漫不經心地倚靠在玉壁之上,無聊的掃過場中眾人,卻讓眾人心中一寒,不敢對他有絲毫小覷。
作者有話要說: 假設某日白風正渡雷劫,他發現自己的雷劫好像毛毛雨下在身上,一點都不痛。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老天的私生子,所以回去後看到祝餘躺在床上哼唧唧,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祝餘將疼痛透過道侶契約轉移了。
當即洗手作羹湯,給祝餘吃了一個月的五色靈粥。
祝·彩虹·嬌嬌·餘:道侶太過聰明,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