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將華清如提到樹上, 扯了一片木氣將華清如籠罩其中,見能將華清如藏上兩個時辰之後, 下了樹拉著白風下山,“走,去浩陽宗駐地。”
白風微笑著跟在祝餘身後, 見他神采飛揚,心中莫名覺得歡喜。
花才身上有白風的火氣, 那南離明火侵入花才體內,並不是那麼容易拔除, 至少花才沒有拔除幹淨。也是,他們只知白風是白鸞, 以為他的火是鸞火, 根本不會想到鸞火之中藏有更高一級的南離明火,所以才會疏忽大意。
而有時,疏忽大意便是原罪。
由依附在花才體內那絲南離明火可知, 花才自晚飯後便一直躲在房間之內,位置未移動分毫。這也是白風選定花才為最佳背鍋人選的緣故。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下了山,又似煙飄霧動般攀上了旁邊另一座高峰。越往上越冷, 竟下起了飄雪。白雪空茫, 又細又軟又松蓬。腳若踩上去, 會印下一個深深的鞋印。
不過白風與祝餘都不會犯這等錯誤, 踏雪無痕,雪地山並未留下兩人半點痕跡,連氣息都被冰天雪地隱藏。
祝餘拉著白風藏在松樹之上, 居高臨下望著浩陽宗所在之地。
“有些不好辦。”祝餘感覺有些棘手,看來是要用到洞天了。
浩陽宗不似石天宗那般,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大喇喇的擺放著,生怕別人不知他們宗門的闊氣一般。浩陽宗的居住地是一座光禿禿的山,山前一座瀑布飛濺,在這雪皚皚一片的峰頂特別顯目。
當然,飛瀑濺落的水珠並未打在雪地之上,而是飛瀑連帶著那座光禿禿的山峰都只是外在顯像,是幻象也是真實,是浩陽宗居住地的其中一處,提取出來的給外人瞧見的,真實的駐紮地不深入其中並不能見得。
“若是花才出門,難免會露出痕跡,這事便有了破綻,怕是會打草驚蛇,反倒引起這些宗門的注意。”白風沉吟了會,開口道,“若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花才洞府,且不著痕跡解決掉花才才好。”
花才若是一直呆在其洞府之中,那麼浩陽宗便不能確定花才的蹤跡,如此與華清如相見的‘花才’便是真的花才,若花才也似華清如那般被他們引出門,這時間差太明顯,栽贓嫁禍的痕跡太重了。
當然,他們也可什麼都不管,華清如那邊只需他醒來就算計劃通。只要華清如行動了,便算知道‘花才’是假的,也沒關繫了。只是白風做事喜歡盡善盡美,同樣,祝餘也是。
所以,他倆前來了浩陽宗。
“我有法子,只是委屈你了。”祝餘偏頭望著白風,學著偶像劇的男主深情款款的直盯白風雙眼。
白風心底閃過一絲怪異,不過白風並未留意,而是挑眉,示意祝餘說說他的法子。
祝餘將洞天之事說了,“我這種族元嬰後便能啟用洞天,開始修規則之道。”說道此處,祝餘有些羞赧,“我對修為之事不太上心,除了空間規則感悟了些許皮毛,其他規則都是一知半解,故而洞天一直依靠靈氣與生機來維持。平時我的靈氣與生機也夠它用的,只是若我將他物帶入洞天,它會本能掠奪。所以,若你進入我的洞天,得做些準備。”就是做好法袍報廢的心理準備。
“你是什麼種族?”這般得天獨厚的妖植他怎麼沒聽說過?元嬰就啟用洞天啊,多少大乘渡劫都未修煉出洞天的修士豈不是要死上一死?規則是道的體現,都說仙神與天同壽,修真修道到了最後,其實和天道沒差了。若是洞天能夠發展成小世界並且獨立,成為三千大世界數萬中世界無數小世界那般的獨立世界,擁有那個世界的修者理論上永生不滅。
他才剛剛摸到開闢洞天的頭緒呢,祝餘就擁有完整洞天了,白風對祝餘十分羨慕。
“我也不知道。”祝餘道,祝餘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種族十分混亂,基本上涵蓋修真界所有品種了,所以到底是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比如他化神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祝餘,畢竟直至元嬰化形之前他都生活在祝餘草中間。之後再發芽之後,他估摸著自己不會是祝餘了,不然不會變成多多的品種,到了現在他又變了品種,成為了狗尾巴草。所以,他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白風思及一種可能,對祝餘充滿憐惜。莫不是祝餘的種族太過得天獨厚,其他修者紛紛捕捉他們一族,只為剝奪他們的洞天融為己用?如此他們一族自然數目越來越少,最後湮滅在時光長流之中。而先輩為了避免後代不知天高地厚說漏了嘴,幹脆就將本族種族給隱沒,直至他們實力夠強之後,才將這段歷史傳承給他們?
越想越覺得是這種可能,消散於歷史之中,到現在聽都沒聽說過的種族還少麼。
“放心,以後你會知道的。不過你能力這般特殊,萬萬不能再說與第二人聽。”白風忍不住叮囑道,雖然祝餘在多多口中是個強大聰慧堅毅的修士,但在白風眼中,祝餘是個嬌生慣養沒經過多少事的小輩,現在還多了個小可憐標簽。
“多少大乘渡劫修士未能修出自己的洞天,若知道你有個完整的洞天,他們會捉住你,將你的神魂撕碎,將你的洞天奪走。”白風擔心祝餘不知輕重,又恐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