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罪！”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是白灰卻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恭敬地低著頭。
“知罪！知罪你就能陪孤一個嗎？”東陵商策氣急敗壞地一腳踢在白灰的胸口，直接將人提到了外面花圃裡的泥濘中。
培養傀儡的蠱毒，還是他從南疆王室餘孽裘桂手中得來的，裘桂被他安排進了景國皇宮做了蓮妃的心腹，死在了連家那一場紛爭中，現在便再也沒有人可以給他養殖母蠱。
存留的母蠱就只有那麼幾處，培養出來有用的子蠱本就不易，更何況是養出能夠和人體融合得十分完美的傀儡了！
東陵商策之所以稱呼夜沖嚴為最完美的傀儡，不是沒有原因的。
夜沖嚴自從被植入蠱毒之後，既不是像東陵慶雲那般一旦蠱毒發作，便能從木訥的臉上看出不對勁，也不是像其餘傀儡那般一開始就呆滯沒有神志。
至於景帝夜重旭體內的那種蠱毒，不過只能算蠱而已，根本不能和夜沖嚴體內的相提並論！
東陵商策讓人研究了那麼長時間，迄今為止，也就只有夜沖嚴一個人是完全看不出來中蠱的傀儡！
可是現在這個讓眾人加大力度保護的人，卻告訴他人不見了，叫他心中如何不氣憤？
雨水冰涼徹骨，白灰艱難地從花圃裡面爬起來，顧不得渾身上下的泥濘，爬到外面跪在了東阿等人身後，緊抿著唇，沉默不言。
沒有人敢勸東陵商策，也沒有人敢在此時搞小動作，只能聽見越下越大的雨滴聲。
“總共遷移出多少個傀儡？”東陵商策甩了甩衣袍，冷著臉問道。
跪在一旁的東歸渾身一顫，心中十分害怕東陵商策突然遷怒，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穩道：“已經從敏仙郡遷移出一百二十個。”
東歸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跟東威搶這件事情了，當初東威手底下的無月搶了在系咯郡的分壇主之位，他氣不過，才爭了敏仙郡的位置，沒想到這才過了不過一個半月，敏仙郡級出亂子了。
“砰！”
東陵商策果然十分憤怒，一巴掌打在東歸胸口，怒聲道：“一百二十個？”他揚高了聲音，一瞬間尖銳無比，目光滿是戾氣。
九年！他整整籌謀了九年！眼看著養蠱的成功率越來越高，時機越來越純熟，現在卻告訴他只有一百二十個傀儡？而他的母蠱，全部被毀了？
東陵商策現在都不想去問，那些傀儡中有多少個可以和東陵慶雲媲美的，有多少個可以和送往飛鳳國那幾個媲美的！
該死的虞子蘇！
該死的夜修冥！
都是他們害的！
都是他們破壞了他一統天下的大計啊！
真是，該死！
“好啊好！噗！”東陵商策氣急攻心，吐出一大口鮮血，搖搖欲墜地站在大雨下，卻彷彿感覺到涼意一般，任由雨水沖打在臉上，濺起一朵一朵水花。
良久，他才一字一句，輕輕地道：“傳孤皇令，整頓軍隊，徵繳糧草，準備，出征！”
東陵商策狠狠咬著“出征”兩個字，隨後扯出一個僵硬的，如梅般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