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倒是讓虞子蘇想到，或許當初姜家和連家不對付，“姜家是保皇派”這個理由只是做了擋箭牌而已。
事實上，很有可能是姜家和連家在江淮商場上本就是對手，至於連家為什麼當時沒有把姜家供出來……姜家藏得這般嚴實，她和夜修冥也是偶然才發現，連家或許一直都不知道。
虞子蘇想了想，又問道：“難道現在江淮還是這般形勢嗎？”若還是這樣的話，她倒是有些擔心重十七和重十九兩個人了。
“姜禮那個廢物，在江淮這麼長時間，反倒是讓江淮的商人漸漸和姜家離了心。”
奉青天將來時江淮琉璃樓中發生的事情給虞子蘇和夜修冥講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們來京都之後，姜家已經將那批貨物收了。”
虞子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夜修冥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這是稼洲和中沔，你可願意帶人過去一趟？”
奉青天沉了沉臉色，突然抬頭面向夜修冥，羸弱的身子挺得筆直，“草民想要江淮販運官鹽的權利。”
“奉青天……”他身後的馮有銀目露擔憂，小聲地提醒了一下，想讓他別放肆。
夜修冥不怒反笑，直接道：“事成之後，若你有本事，直接取代姜家這皇商身份也未嘗不可。”
江寧不願意和官場多加牽扯，也不願意回京都，更不願意做皇商，他正愁到時候景國的商業發展呢，這奉青天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用白不用。
奉青天也沒有想到夜修冥會說出這般的話，神色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不過很快就控制住自己，點了點頭。
虞子蘇明白夜修冥的意思，索性讓蘇諾拿來一枚白玉和信件，交給奉青天道：“裡面寫著和江寧聯系的方式，白玉是信物。”
又談了一會兒江淮的事情，奉青天和馮有銀兩個人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了，天色依舊陰沉沉地，自然而然地飄起了飛雪，一片兒一片兒的，煞是好看。
“江淮就不會有這樣的雪。”奉青天淡淡道了一句，當初除了跟隨奉知禮來京都的時候見過一場雪，這些年在江淮，他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雪。
馮有銀正準備上馬車，聞言頓了一下，轉過身對他道：“不如在京都多留些日子？”
奉青天涼涼笑道：“怎麼，捨不得我了？”
他伸手摸了摸馮有銀略微青澀的臉，微微一哂，似自嘲一般道：“你今日也聽到了，我那些‘身後有人’什麼的，全是假的，你也可以離開了。”
馮有銀一怔，愣在原地。
奉青天也並不是一定要個結果，也不管馮有銀還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把將人撈進馬車，讓車夫先把馮有銀送到住處，才又往江淮趕。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下次再說吧，這次要先去一趟稼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