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因為自己的算計而導致差不多被打得殘廢的莫嬤嬤,虞子蘇明白,這是來者不善了。
果然,大庭廣眾之下,那人也不避諱,反而專門大著嗓門道:“老夫人看小姐怎麼晚了還不回府,這不讓小的來請大小姐回府呢!”
“不管怎麼樣,丞相府也是大小姐的家不是,大小姐何必爭一時之氣,就這樣跑出來呢!”
“老夫人聽說,大小姐跑去將鋪子裡的管事都給換了,氣得差點昏了過去。大小姐還是快點回去認個錯吧?”李管事說得煞有其事。
經由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不由得打量起虞子蘇來。那些個訊息靈通的老百姓忍不住“哦”了一聲,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女子是誰了。
這不就是當初那個廢物之名傳遍京都,又在百花宴上大放光彩,現在又被封為帝澤郡主的丞相府的大小姐嗎?
虞子蘇暗罵一聲“臥槽”,這李管事顛倒黑百瞎扯淡的本事也是讓她長見識了。就是不知道這是虞老夫人的意思,還是連夫人的自作主張了。
因為李管事這樣一鬧出來,眾人都以為是虞子蘇恃寵而驕和虞老夫人起了爭執,然後自己跑出了丞相府,還將丞相府在外的鋪子裡的掌櫃給趕走了,將虞老夫人氣著了。
景國的人將“孝道”都看得極重,要不然當初虞丞相也不會因為虞老夫人一直委屈秦雯洛,甚至最後納了連姨娘,這其中,除了虞丞相自己太懦弱無能之外,還有就是虞老夫人以死相逼。
所以現在眾人都不由得責備地望著虞子蘇,也都將虞子蘇以前的陳年舊賬就翻了出來,指指點點。
“這不是被陛下封為帝澤公主的丞相府大小姐嗎?沒想到居然是個這樣的性子,將自己的祖母都給差點氣暈了,也不知道陛下……”剩下的話涉及到了當今天子,那人反應過來,迅速捂上了嘴巴。
“難不成這虞小姐是持寵而嬌?”
“是啊是啊,看來真的江山難改,本性難移。”有人附和道。
這些民眾大多數都不會去考證什麼,他們只會認準聽到的和看到的,當然,有時候說是人雲亦雲也不為過。
只是虞子蘇卻不能去責怪什麼,因為她知道,這些人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也不過是另一些人操縱下的棋子而已。
虞子蘇拉住怒氣沖沖想要出去辯解的碧璽,搖了搖頭,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是想這樣給她一定的壓力,她勾起一抹抹冷冷的笑意。
虞子蘇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去他媽的不要生氣!這丞相府的人真的當自己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嗎?
虞子蘇冷聲斥道:“放肆!誰給你這樣的膽子跟本小姐說話的!你說是老夫人請我回府的,可是據本小姐說知,你似乎並不是丞相府內院的人!”
“你到底是誰!還不快點從實招來!”虞子蘇一聲厲喝,讓李管事一下子慌了神,這和夫人說的不對啊?這個丫頭片子不是應該慌亂不已的離開嗎?
李管事這一慌,就忘了自己該說些什麼,急急忙忙梗著脖子道:“你胡說什麼!我就是老夫人派過來的!”這一吼,反倒是有了幾分心虛之態。
那些個聰明的人倒是看出了幾分門道來。
虞子蘇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八成這個人是連夫人派過來的,打的虞老夫人的名頭,只怕虞老夫人根本不知道才是。如此一來,這件事情便好辦得多了。
“是嗎?”虞子蘇反問道:“我丞相府可沒有怎麼不懂事的奴才,一口一個‘我’,見了主子也不行禮,反而沖著主子就吼!你說,你究竟是誰!居然在這朗朗乾坤之下,想要敗壞本小姐的名聲!”
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姑娘我是個病貓啊?
虞子蘇見她說不出話來,打蛇隨棍上又光芒正大地威脅道:“本小姐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帝澤郡主,你如此敗壞本小姐的名聲,口口聲聲都是對本小姐的不滿,你是在質疑當今聖上的眼光嗎?”
“是說,你就是想要誤導這麼多的百姓來毀了本小姐的名聲!”
虞子蘇剛剛自己也不經意聽到的那一句“恃寵而驕”,雖然不知道是連夫人特地派來的人,還是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還是很介意了。
既然這些人說她恃寵而驕,那她便光明正大將景帝搬出來做自己的靠山。
要知道,她虞子蘇,最不缺的就是狂傲和膽量,更何況,現如今的她,手中也慢慢有了自己的勢力,也是時候讓連夫人明白一個道理了……
所謂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