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第二天夏芫就在別人的上班時間,出了一次門——為了剪頭發。
在那種光線下,發型是辨認人的重要手段之一。
以防遇到江惜言時,自己這一頭長發點撥他那晚的記憶,她思來想去一晚,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機智但殘忍的決定。
她長發留了三年,趕稿趕得大把掉發時,沒想過剪短;醞釀大半年的表白胎死腹中,也沒想過剪掉。
最終這把頭發卻因為自己不小心強吻了江惜言,而壯烈犧牲。
夏芫拿著那把剪掉的長發回家時,心都在滴血。
但只要想到,犧牲的頭發,可以減少一大半被江惜言認出的機率,她就覺得自己這頭發也算是死得其所。
這兩天宅在家裡的夏芫,偷偷摸摸打探了一下隔壁的作息。
早上什麼時候出門,她是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是自己還在做夢的時候,江惜言就已經出門上班了。晚上則基本上八點多到家。
弄清楚了江惜言的作息,差不多就以完美繞開和他在走廊和電梯的偶遇機會了。
就這麼過了一個星期,成軍兩個多月的夜跑團小分隊“四十二公裡”,終於又迎來了一次成團夜跑。
夜跑團每天是固定九點集合開跑,起跑地點就在小區外,走過去幾分鐘而已。
夏芫換上為跑步重金購買但沒穿過幾次的運動服和跑鞋,假裝自己是個運動健將一般,昂頭闊步準備出門。
只是剛剛開啟門,餘光忽然瞥到隔壁門口有一道身影。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將伸出一半的身體彈回了屋內,用力將門甩上。
好險!
幸好她反應快,不然剛剛就撞上江惜言了。
短短兩秒,夏芫覺得最像是經過了一場生死考驗一般,心髒差點沒給從胸腔蹦出來。
雖然剪短了頭發,但畢竟才過去一個多星期,現在就見面,還是不夠保險。
她拍拍胸口,讓自己可憐的小心髒緩過勁兒。
然後從手臂上拿下手機,點開微信聊天群,在“四十二公裡”中發了條訊息:我剛剛有點不舒服,今天不去了,你們加油!
而就在剛剛,站在自己門口鎖門的江惜言,因為隔壁的大動靜而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雖然只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輪廓,但他卻覺得似乎有些眼熟。
他扯了扯嘴角,收好鑰匙,走到電梯口,撥通江莫語的電話。
那頭的親妹妹陰陽怪氣接聽:“呦呵!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讓我們江家祖墳冒青煙的江大boss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江惜言沒跟她一般見識,狀似隨口問:“江二語,你那個閨蜜夏芫不是在江城麼?她也住河畔人家?”
江莫語道:“是啊!你遇到她了?前幾天我奉老媽之命給你寄吃的,怕你一個人吃不完,打電話讓她去你那裡拿點,不過她說不用,我就忘跟你提了。我估計她也是不敢去敲你的門,畢竟從小跟我一樣,是在你的惡勢力下長大的……”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江惜言挑了下眉頭走進去,毫不留情打斷電話中的聒噪:“行了,我知道了。”
不等對方再說話,已經掛了電話。
留下那頭的江莫語:呵呵,親哥!
一個多小時後,“四十二公裡”聊天群又開始熱鬧起來。
林妹妹:呼叫圓子!呼叫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