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聽說過。蕭然跟著去了徐家，才讓事情平複了。”宋睿果然對此事有印象。
“是啊，蕭然懂事，知道事情怎麼辦。倒是徐家那丫頭，才從外面回來，也鬧出不少事情。”德妃順著宋睿的話，誇了蕭然，貶了徐穆清。
“蕭然是個好的。”宋睿的話中有頗多遺憾。
“五王爺家的老麼回來了，也沒空見著面。聽說在洛陽賑災，百姓也很是喜愛。”德妃看著宋睿臉上漸漸揚起的笑意，說話的語氣也誇張了些。
只是德妃覺得宋睿雖是在笑，可是餘光卻緊緊盯著她。她心中一滯，回憶了到禦書房後說的話，沒什麼大問題，才綻開笑容。
“德妃，朕這些年感覺身體大不如前，有心立下太子。不知德妃覺得哪個皇子合適？”宋睿大步走到書桌前，在有些淩亂的大書桌上，拿起徐太傅前天佈置下的文章，翻看了一遍，嗤笑出聲。
德妃卻撲通跪倒在地，俯首抖著聲音說道：“臣妾，臣妾知錯！臣妾在寺中那麼久，也沒時間盯著三皇子，若是他惹皇上不高興了，臣妾願帶著他一塊受罰！”
宋睿銳利的眼神從張紙挪到了德妃伏跪的身上，突然哈哈大笑：“德妃多慮了。朕只不過是觀眾位皇子的文章有感，皆是一群平庸之人，怎麼繼承朕的江山！”
德妃心知他並不是真心要問立誰為太子的事，可是從外面回宮的她見到他的喜怒無常，心中起了厭惡。面上卻還是帶著溫婉的笑，這是她的面具。
“皇上，臣妾還要向皇後娘娘請安，先行告退，”德妃此刻只想快點離去。
“時候還早。德妃去了這麼久，也沒和朕好好說過話，朕還是想念德妃的！來，起來，到朕面前，讓朕好好瞧瞧。”宋睿坐在書桌前的大圈椅上，含笑而語。
“是。”德妃緩緩起身，走向宋睿。他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看透，讓她越走越慢。
“對了，愛妃，朕聽說蕭將軍快要回京了。”宋睿突然發問。
“是，將軍來信，說皇上宣他回京。皇上忘了嗎？”德妃略顯驚訝的問。
“以往過年，朕讓他回來，他哪次聽過？這次真要回來，朕還覺得不太對！”宋睿玩笑般的話讓德妃腳步一停，站在原地。
“愛妃，這是怎麼了？”
“皇上說的話讓臣妾心中難受。臣妾的父親常年在邊疆之地抗敵護國，皇上卻這樣想他，臣妾......”德妃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又偷偷看向宋睿。
寬敞的禦書房中只有三人。文康站在門邊當隱形人，宋睿沒有說話，德妃心中也忐忑。
“那，依愛妃的意思，蕭將軍回來，朕要怎麼做？”宋睿一把拉住德妃的衣領，白森森的牙齒越來越近，德妃的心也越來越慌，“你不是要去皇後那，去吧。”
“臣、臣妾告退！”德妃喘著氣，努力讓自己的背影看上去不那麼想逃跑，只是最後，還是聽到了宋睿的嗤笑。
門無聲的開了又關，宋睿獨自站在書桌前，孤獨而又高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