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原本雙目緊閉的湯兆隆,猛地睜開了眼睛,垂眼看了看西惜還勾在自己下巴上的爪子,眼中全是威脅的意味。
西惜像觸電一般趕緊把手縮回,尷尬地幹笑幾聲,裝出一副嬌柔的聲音說道:“夫君可是醉的不輕,不如早些歇息?”
湯兆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就抬腳往門外走去。
西惜眼疾手快地扯住湯兆隆的衣袖,嫣然一笑:“夫君這是要上哪兒去?”
“回房。”湯兆隆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便甩開西惜的手,奪門而出。
西惜淩亂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人挺拔俊秀的背影離去:“不是吧?合著結了婚還要分房睡?”
【初見好感度10分,當前好感度20分。】甜甜的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
“得,讓我給搞砸了。算了算了,撩得到是福氣,撩不到也沒辦法。”西惜一頭栽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脫了衣服鑽進被子裡,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西惜是被一陣“嗤嗤嗤叮鈴桄榔”的聲音吵醒的。她不爽地爬下床,一腳踹開門,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鳥巢就朝門外大吼道:“神經病啊,大早上擾民還讓不讓人睡了!信不信老孃……”
當她看清門外的場景時,整個人呆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只見湯兆隆拿著把碩大的鋸子,動作頓在了那裡,地上已經被鋸得滿是木屑。
院子裡的下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完蛋了,忘了自己已經穿越了,還以為現在在家呢,想罵街就罵街……
“喲,脾氣不小嘛。”湯兆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新迎娶的王妃,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嗯……我……我是說……夫君真是好雅興,大早上鍛煉身體呢!”
“王爺這是在做木匠活,王爺就愛這個,每天早上都要做!”一個丫鬟跑過來,伏在她耳邊急切地提醒道。
“噗嗤。”西惜不禁笑出了聲,她倒聽說過歷史上有個著名的木匠皇帝,卻沒聽過還有個木匠王爺。
湯兆隆沒有搭理她,繼續埋頭“嗤嗤嗤”鋸起了木頭。
西惜眼珠轉了轉,轉身回到屋裡,把衣櫃翻了個底朝天,刨出一件她認為最符合直男審美的藕粉色紗裙穿上,坐在梳妝臺旁往臉上塗塗抹抹。又喚來貼身丫鬟給自己梳好了頭。
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怎麼看怎麼美。她走出房門,看到湯兆隆還在那裡鋸木頭,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她取了方帕子,嫋嫋婷婷地移動到湯兆隆身邊,伸手準備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可是她還沒碰到湯兆隆,對方就驚恐地往後一閃,像防刺客一樣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你躲什麼?”
“你幹什麼?”
“給你擦汗啊!”
“不必了。”湯兆隆說完,看自己的王妃絲毫沒有走開的意思,又補充道:“你先回房吧,別在這兒礙事。”
誰知西惜不但不挪窩,反而站在原地紅了眼眶:“妾身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竟惹得王爺這般嫌棄?”
少女的聲音有些哽咽,大眼睛水汪汪的,彷彿一個不注意眼眶中就會掉出金豆豆。
湯兆隆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看著面前嬌媚動人的少女一副楚楚可憐,就快哭出來的樣子,不免也有幾分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