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梨若吃了晚飯後,宋昭才送梨若回去,宋蟬雨躲過她孃的法眼,偷摸著上了梨若的馬車,和她二哥面對面坐著,笑嘻嘻的,眼睛來回看著兩人。宋昭妥協,“想去哪?”
“就想出去晃晃,等你送完梨若姐姐,我和你一起回來。”
宋昭由著她,馬車晃悠悠的到了紅香樓,宋蟬雨坐在車裡,透過窗看宋昭把梨若送了進去,好一會才出來。宋昭上了馬車,瞅了她一眼,“臉上傷口怎麼弄的?”
宋蟬雨這次說了實話。
宋昭皺眉,“當真這麼說?”
“真。”宋蟬雨簡說。
宋昭不混官場,與之交好的也就楚硯。他對太子和皇後其實一直是可遠觀,不可親近,心裡也一直是不希望他小妹一門心思在太子身上,奈何這次的事,他們無權。可也沒想到皇後說話如此狠厲,趕鴨子上架,還不允許鴨子反抗。現在倒好,一茶盞就可傷了宋蟬雨,以後真嫁過去,有不順心的話,還不知要如何對付。
宋昭問,“莫家是為何要退婚?”
宋蟬雨回,“萱筱姐臉上起疹,久治不愈。”
“好端端的起什麼疹子。”宋昭實在不理解,女兒家對臉的愛惜度那是步步到位的。
宋蟬雨搖頭。
有點蹊蹺啊,宋昭想。
馬車停在自家府外,宋昭一出車門,看到對面也停著一輛馬車,在暗黑的天色裡,只看到隱約高大的人影,透過府上掛著的燈籠仔細看,發現是楚硯。宋昭回頭道,“喏,你家硯哥哥找。”
宋蟬雨探出頭,果然看到了人,提著裙子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宋昭攔都攔不住。宋昭下了馬車,讓人把馬車牽走,自己也沒進去,就站在府外,看著天上幾顆零星的星星。
宋蟬雨直接撲倒楚硯懷裡,仰著臉道,“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怎麼不讓廣四和我說一聲。”
楚硯摟過她,“剛來不久。”
“騙人。”
楚硯笑,指尖摸上她的左臉,宋蟬雨條件反射的躲開,楚硯道,“別動。”宋蟬雨便不動了,他的指腹有粗糙感,摸在上面有點疼,宋蟬雨小聲的吸了一口氣,被楚硯捕捉,“疼?”
宋蟬雨點頭,楚硯故意壓一下,“疼就對了,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宋蟬雨狂搖頭,她要是再獨自一人去見皇後,就罰她一個月不出門。
可是,宋蟬雨疑惑,“硯哥哥,你怎麼知道?”
楚硯道,“我聽宮裡人說的。”
宋蟬雨不疑有他,只當他去給皇後請安,聽宮人說的。宋蟬雨怕他還擔心,老老實實的說自己塗了他送來的修痕膏,很快就會好。楚硯放下心來,抱緊了她,“你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宋昭那邊眼睛看著這邊,見兩人沒有適可而止,朝他們走了幾步,提醒道,“天色不早,還是早些回去吧。”
宋蟬雨依依不捨的拜別了楚硯,宋昭也拍拍楚硯的肩膀,兩人一同進了府。楚硯在府外待了好一會,等到更深露重,微有些涼意,才上了馬車,剛剛面對宋蟬雨的溫柔,現在連半分都無,“廣四,讓她注意。”
“是。”
三日後。日子將近,宋蟬雨窩在府裡,都快悶死了,家裡人都忙的不可開交,連宋昭都見不上幾面,宋夫人又讓杏兒看著宋蟬雨,說什麼快出閣的姑娘,不宜出門走動。
莫萱筱也沒得訊息,不知道臉好了沒,差杏兒去問,每次都是搖頭嘆息‘未愈’之類的話,不知是啥病,瞧都瞧不好。江清月倒是來了一兩次,知道她悶,會給她帶些小玩意過來。
這不,又來了。
“清月姐,幸好有你,不讓我都無聊死了。”宋蟬雨抱怨。
江清月莞爾,“都快出嫁的人,成天想著出去,成什麼樣子。”
宋蟬雨道,“哎,清月姐你別說了,我都愁死了。”
“愁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太子,如今心想事成,該是夜夜睡覺都要笑醒才是。”江清月不解。
宋蟬雨嘆息一聲,自己以前作下的因,現在是真的嘗到果了,自己再不願意嫁,都沒人願意相信。
“對了,萱筱的臉是怎麼回事?”江清月問,她去莫家見過莫萱筱,那張臉簡直可怖。
“不清楚。”
江清月猜測,“可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應當不會,吃了不該吃的,大夫應該能看出來。”宋蟬雨否認,江清月一想也是,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