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此生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坐擁江山萬裡,永世無憂。”
楚鎬出了鳳棲宮,腦海裡久久回蕩著他母後說的最後一句話。‘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句話,楚鎬是清楚的,也明白了他母後話裡的真實意思。難道文武皆有就可享有這萬裡江山了嗎?楚鎬沒說,江山他從來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人。
“什麼?”
宋夫人雙膝跪地,驚的抬起頭,她邊上跪著宋蟬雨和宋昭,前方是時宮裡來的人,手上一道明黃色的聖旨,宮人用公鴨一般的嗓子說宣讀完聖旨後,就把聖旨一收,遞給宋夫人。
“宋夫人,接旨吧。”宮人催促道。
宋夫人心下思緒難定,秀美輕蹙,遲疑道,“為何,太子妃不是有了人選?”
宮人道,“這個咱家不清楚,咱家只管來頒布聖旨。”
明晃晃的聖旨擺在宋夫人眼前,宋夫人顫著手要去接,宋蟬雨一把擋下,“娘,不能接!”
宮人道,“宋小姐,你想抗旨不成。”
宋蟬雨抿唇,聖旨晃眼。這本是她以前心心念唸的東西,可如今卻如燙手山芋一般,恨不得丟的遠遠的。皇家聖旨不可違,不然就是抗君,宋家還擔不起這個責。
宋蟬雨放下手,聖旨到了宋夫人手上,宮人事情完成,也不久留,出了府。宋夫人展開聖旨,一字一句與宮人所說一字不差,底下是楚皇的親手印章,一切成定局。
宋昭唏噓不已,沒想到這莫家退婚後,皇家會來這麼一出,這可如何是好?她家妹妹雖然心繫太子,可那是以前。現在,宋昭倒是覺得和楚硯是說不清道不明,本想著兩人有一段姻緣,沒想到這楚皇生生一道天雷劈下,楚硯那裡有翻身的機會。
聖旨接下,第二天就送來了聘禮和喜服。
宋蟬雨看著自家大廳裡堆滿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再看那放在桌子上紅豔的喜服,手摸上去,上好的綢緞面,上繡著金色的金烏,底下墜著藍色波紋樣式,上面擺放著鳳冠。
宋夫人道,“這也太突然了,你爹和你大哥還遠在邊疆,你這就要大婚了,時間緊迫,他們也趕不回來。”
宋蟬雨收回手,提著裙就往外跑,宋夫人在後面連喊幾聲她都沒應,宋昭道,“這丫頭,不是去了莫家,就是要去端王府。”
一語中的,宋蟬雨此去,真的去了莫家。
她心有不解,眼見婚期在即,是什麼原因能讓太子妃臨時換人。莫府她來過多次,熟悉莫萱筱住的方位,來了後也不需要人引見,自行去了莫萱筱的院了裡。桃花正從院外端茶水進去,見到宋蟬雨,有一瞬間的慌亂,“宋小姐,您怎麼來了?”
“萱筱姐在裡面嗎?”宋蟬雨問。桃花點頭,宋蟬雨推開房門。莫萱筱正臥在床上,臉上蒙著面紗,手上拿著一本書垂眸看著。聽到聲響,抬頭,見到是誰後,笑道,“你來了。”
不意外自己的到來,宋蟬雨坐到她床側,好奇她怎麼在屋子裡還帶著面紗。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你為何要退婚?”
莫萱筱放下書,手放到耳後,輕輕一拽,面紗滑下。本來冰肌玉骨,燦若桃花的一張臉,此刻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紅疹,臉也腫著,還能看到要脫不脫的面板粘在上面。
宋蟬雨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莫萱筱帶上面紗,“不知道,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見好,還有愈發嚴重的趨勢,實在沒法,便讓爹爹冒死去宮中退婚。如今我這張臉連出門都成了問題,還怎麼去成為太子妃。”
“可……”
“我知道他們最後定了你,我真的替你高興,因為我知道一直以來這都是你最希望的。”莫萱筱笑。
“不是的。”宋蟬雨反駁。
“不是什麼?”莫萱筱追問,隱在面紗下的笑容開始崩塌,她死死盯著宋蟬雨,企圖從她眼裡得到答案。
“你說的不對,想成為太子妃是我以前所想,而現在,我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你不要替我高興。”
“那你現在什麼想法?”
“我……”宋蟬雨頓住不語,她可沒忘,莫萱筱的心裡是楚硯。
莫萱筱想起那日場景,陪著笑道,“難道,雨兒你移情別戀,太子成了過去,而楚硯成了現在。”
宋蟬雨沒捅破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