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說的十分可怖,這沒有理由的懼怕言語,聽起來更像是聳人聽聞,袁昭更是莫名其妙了,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好,”朱世安一口答應,將手放在安笑的手背上拍了拍,“我會記住的,你也不必過於擔心。”
這下輪到安笑愣了,愣愣地看著朱世安完全信任的黑眸,“你……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問就答應了,”看了一旁瞪大眼睛,眼裡滿是疑惑,眼看著馬上就要插話接著問她的袁昭一眼,指著袁昭說,“就像他一樣,你為什麼一句也不問?”
“你既然這樣說必有你的道理,你不說的也有你的道理,”朱世安的手覆在安笑的手上,掌心裡乾燥溫暖,安笑心中微動,連忙將放在他肩上的手抽了回來背在身後,“大哥你學學人家,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一定要重新好好部署,我……我就先走了。”
感受到身後的那道帶著溫度的視線,安笑突然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她甚至還不能明白心中這種恐慌是因為什麼。
鍾珩一直等在帳篷外,就看著安笑猛的掀開簾子走了過去,以為安笑仍在生氣,也不敢開口,只是稍微保持著一點距離,亦步亦趨地跟著。
路過南綵衣的帳篷,安笑遲疑了一下還是掀開簾子進去了。
原本斜倚在床上看書的南綵衣聞聲抬眼看了安笑一眼,冷笑一聲,“又是目光驚慌,沒用的死女人。”
南綵衣喜歡看書,由於右手有傷,看起書來不甚方便,本來一直都是袁昭便舉著給他看,如今袁昭有事,便派了名將士舉著給他看。
“嘖嘖嘖……”安笑不禁一邊走一邊搖頭,面上皆是揶揄之色,這大哥寵起人來可真是讓人牙酸啊。
“你嘖什麼你個死女人!”南綵衣揮開一旁的將士坐直了身子,杏眸怒睜。
這一句一個死女人的著實難聽,安笑不惱,身後的鐘珩卻突然上前一步拔出佩刀指著南綵衣,嚇得南綵衣手撐著床榻往後一坐,頓時“嘶”地一聲,疼得臉都變了色。
“哎,鍾……鍾珩,收起來收起來,”安笑連忙上前按下鍾珩的刀,又連忙上前察看南綵衣的手,還好沒有見紅沒有裂開。
“滾開呀死女人,”看來疼的不輕,南綵衣的聲音裡帶上了隱隱的哭腔,杏眼怒瞪,“你竟然敢拿刀指著我!我……我要讓袁昭殺了你!”
而鍾珩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這一套,剛剛收起的劍因為這句“死女人”又要拔出來。
“鍾珩你先回去,那個……回去告訴廚房我今日想吃羊肉,讓他們快準備,”安笑推著鍾珩後背將其推出了帳篷,復又回頭看著南綵衣,雙手合掌,“那個,嫂……綵衣,我替他跟你賠個不是,你別哭好不好。”
“誰哭了!死女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好好好,沒哭沒哭……”
安笑嘿嘿乾笑這坐到一旁,正不知如何開口,就聽見外面有些響動,
“換藥了,”
一名將士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安笑聞聲皺眉,“這藥平時都是你換的嗎,軍醫呢?”
“回安小姐,一直是軍醫換的,軍醫有事的時候是藥童來換,今日本也是藥童來的,不巧他剛走到帳篷外突然鬧了肚子,所以就由屬下來換。”
“那……給我,你先下去吧,”安笑從將士手中接過藥,轉而笑著看著南綵衣,“他們粗手粗腳難免弄疼了你,我來給你換。”
“哼,嗯……要我原諒他也不是不可以,”南綵衣噘著嘴看著安笑給他換藥,隨後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也要吃羊肉!”
“吃……就吃唄,”安笑抬頭有些不明所以,南綵衣聞言則是粉面一黑,“可是袁昭他不許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