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水簾洞之上的瀑布依舊孜孜不倦的一瀉而下,嘩嘩的流水聲似母親輕吟的搖籃曲一般溫馨而又悅耳。皎潔的月光透過水簾緩緩的灑在水簾洞中,卻似一層潔白的輕紗在緩緩的飄動,又宛如無數的仙女在雲霄間曼舞一般。
漸漸的水簾洞安靜了下來,無數的猴子蜷縮在一起早已經睡去了,只是時不時還齜牙咧嘴,揮爪舞拳,睡著了也不安分。那一隻灰猴子此刻橫躺在黑猴子和褐色猴子的身體之上,四平八仰,樣子頗為可笑。
水簾之上,銀光閃動。
月影下一高一低,一瘦一強兩個人影晃動。老猴子和田曉塵靜靜的坐在水簾後面,田曉塵的手中拿著那一根黑色的鐵棍子。
“少年,只能勞煩你了,自從猴王被鎮壓在五指山下,花果山已經沒落了很多年了,如今只有不到一百隻的猴子在這裡苟延殘喘,而是時常還會遇到強敵的侵擾。花果山能不能興盛,全看你了。”老猴子望著田曉塵略帶著懇求的語氣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田曉塵道,然後他將黑色的鐵棒子舉在了眼前,卻是一臉的疑惑,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真的行嗎,就憑這一根鐵棒。”田曉塵繼續道。
“一定可以的,想當年猴王拿著定海神針上入地,大殺四方,威名遠揚,一棒子下去就是山崩地裂,而且這神兵通人性,可大可,可長可短,如意金箍棒的美名也是這樣子來的。只可惜這定海神針只認同猴王一個人,除了猴王無人能夠發揮它的威力,如今你能夠舉起定海神針,一切都是意,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發揮出如意金箍棒的威力。”老猴子道。
田曉塵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只是怔怔的望著流光閃動的水簾。整個水簾洞安靜一片。
清晨,旭日灑下萬道霞光,透過水簾只見金色的光輝鋪在石洞中,點綴著石洞金碧輝煌了幾分。
田曉塵、孫尚香和五隻年歲頗大的猴子一同出發了,去解救被壓了幾百年的猴王去了。
畢竟從高聳入雲的牛頭山上跌下來,青鳥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適合長途勞頓,便在花果山中休養了下來。
田曉塵微微嘆息,望著群山環繞的花果山卻是一陣惆悵,不知道此時此刻李白身在哪裡。
老猴子走在最前面,他們一行向著北方蠻荒深處而去。
“兩百年了,距離上一次去五指山已經兩百年了,不知道猴王他老人家如今怎麼樣了,哎。”老猴子嘆息一聲眼裡滿是對於往事的感慨,卻是黯然神傷了幾分。枯瘦的老猴子更像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彎著腰緩緩向前而去。
“花果山在猴王落難之後經歷了幾次分裂,同時一直被獸族圍剿,一直沒有再去看望猴王他老人家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怪罪我啦。”老猴子淡淡的道。
聽得出來,此刻老猴子很興奮,很期待再見猴王,很期待在猴王的帶領下花果山能夠再一次崛起。
田曉塵右手握著黑色的鐵棒子和孫尚香並肩走著。孫尚香此刻倒是對於田曉塵手中的鐵棒子充滿了好奇,沒想到這鐵棒竟然有這麼傳奇的身世,孫尚香也充滿了期待,倒要看看這幾百年的猴子究竟什麼樣子,為何神乎其神。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畢竟田曉塵最後承受了大部分下落的勢頭,這使得孫尚香受傷不重。田曉塵本來希望孫尚香留下來陪著青鳥,也免得長途奔波吃苦。但是孫尚香就是不肯,田曉塵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由著孫尚香的性子了。
五指山在蠻荒之地的最北面,距離花果山千里遠,少也要五六日的路程,而且北面異常的炎熱,那裡會出現兩個太陽,而且日照時間很長,驕陽炙烤之下,那裡基本寸草不生,鳥獸絕跡。不知道那一隻猴子是怎麼孤獨的活下來的。
他們一路向北已經走了大半了,只是不知道為何頭頂之上的太陽似乎越來越毒辣,而且絲毫沒有偏移的勢頭。猴子們似乎對於這一切都見怪不怪,他們彎著腰,不急也不緩向前而去。
田曉塵和孫尚香卻是一臉的狼狽,早已經大汗淋漓了,烈日之下根本無處躲藏,後背而上卻是火辣辣的疼,而且他們口乾舌燥,步伐都遲鈍了很多,不知不覺已經落後幾隻猴子一大段距離了。連那一隻老猴子都已經走遠了,而且猴子們負重著幾日的食物,肩頭的擔子不輕。
孫尚香叫苦連,卻是後悔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孫尚香的臉頰通紅,卻是一躲綻放的向日葵一般,美麗嬌豔。他們的四周只是茫茫的荒原,荒草沒過了膝蓋,放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不知道五指山在何處。
走了很久,但是空中的太陽卻是慢慢的偏移了一點,四周的荒草似乎都要燃燒了起來一般,往前的路途異常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