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沒能耐反,葛少秋也沒有。他來王城最大的目的就是離開葛家,葛方礪能害他的父親,如果想害他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姜墘善要留他在王城的原因他也心知肚明,無非是因為葛家而已。
千葉捏著鼻子選擇了合作,葛少秋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就好像一個小故事:讓一個人捅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刀,然後他就能得到百金。
對於為了利益就敢下手的人,就算他沒把自己的朋友捅死,就算他哭著說自己是被歹毒之人欺騙,這樣的人誰能做到原諒呢?一個為了利益就能捅刀的人還可以做朋友的嗎?
但現實不是小故事,有些事卻不是憑心情想做就能做的,即便葛少秋恨不得把姜笙從土裡掘出來問罪,他也得原諒姜墘善。
姜墘善道歉時不自稱‘孤’,不稱父親為王,就是把這件事歸到了姜氏一族上,這意味著他把恩怨算在了葛家和姜氏兩個宗族之上。
而除此之外葛少秋作為一個池國人,姜墘善又作為池國的新王,站在一國的層面上看,兩族的恩怨便是私怨了。葛少秋可以恨姜墘善恨姜氏,卻不能為私怨去反姜墘善,否則便是叛國。
姜墘善說是乞求原諒,落在葛少秋眼裡卻是一手偷換概念的好把戲。
姜墘善暫時安排千葉和葛少秋住在驛館。
他目送著那兩個孩子離開殿門,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偏殿內,木木的發呆。
他竟然把那些話都說出來了!姜墘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自己的話混賬,卻竟然也說的出口。
可沒有別的辦法,池國需要巫族來對抗魔族,妖族雖表現出願意幫忙的態度,但妖族非為人,姜墘善知道他們才是真正不可信的。
魔族若是控制池國,必會奴役池國百姓。這與任何人都不會是好事,姜墘善只期望千葉和葛少秋能知道這一點,暫且放下恩怨。哪怕一切結束後,要他身死賠罪姜墘善也認了。
面見池王總不好帶著寵物,所以千葉把落淵和白狐放在了侍衛那兒。
千葉看著葛少秋攥著拳頭,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著。她望望天措辭了好久才到:“你知道我原名叫什麼嗎?”
“什麼?”葛少秋正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聽到千葉在他身後輕聲問道。
“我名千葉,原姓姬予,姬予……是族長獨有的姓。”千葉快步走到葛少秋的肩旁,一字一句道:“這是我的母親傳給我的姓氏。”
“你什麼意思?”葛少秋停了下來,望著千葉。
他才聽聞自己的母親是巫族的族長,接著千葉便告訴他自己的母親也是巫族的族長?這讓葛少秋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總不會是我妹妹吧。”葛少秋下意識出聲道,接著便想起自己的母親是假死,其間若是生下一個女兒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讓人很難相信,可如果雲姨是我的母親,那麼她經歷的一切和我所知道的我母親的經歷完全相同是相符的。”千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