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女子重新帶起兜帽,轉過街角,身畔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小聲問道:“聖女大人,妖族真的會答應合作嗎?”
“答不答應無所謂,身在洪流中,分分合合未必盡能由心。”女子淡淡道。
“那聖女大人何必來此呢?”那人繼續問道跟在斗篷女子的後頭。
“只是探探妖族的口風而已,只要妖族不與魔界的那群傢伙結盟,與我們一族而言就是好事。”穿斗篷的女子說著,微微側身問道:“我在人界並不會有危險,你來做什麼?”
“是族長讓我來問問您,既然你有攪亂魔族計劃的方法,何必找上妖族呢?”
“攪亂魔族的方法?”女子笑了,“族長高看我了,我並沒有這樣的方法。我的讓魔族無法得利,是我算到的,方才同妖王的話,不過是空手套白狼罷了。”
“那要是妖族發現了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雖不是我做的,可我又沒騙他。況且合作這事,我族能得利,同樣也是為妖族好。”女子說道。
“那聖女大人能不能說說你算到了什麼?”
“不能。”女子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洩露,說的太多算就不準了。”
“聖女大人盡會騙人。”
“好了,你先回魔界吧,這兩日族裡不會好過。”
“大人不回去嗎?”
“不了,我還要在人界待幾日,天機千變,就算是我也不能算盡變數,得留在人界確保萬無一失。”女子道。
“可族長讓我來是讓我把您帶回去的……算了,既然您這樣說了,族長也怪不到我頭上,那我就回去了。”那人說著,隨手在身旁的牆上放了個陣法,往陣法上一靠,便浸沒在了牆面裡。
女子目送著那人離開,直到陣法在傳送完之後消失。
這是她們一族獨有的陣法,可以讓族人隨意越過魔界的結界。
魔界有一條河,因其終年流著暗紅色的水,故而被稱為血海。斗篷女子的族人就生活在那裡。魔界原本是有王的但在與神界戰爭的時候死了,只留下一個九人組成的長老院。
現在這些長老院的傢伙們覬覦人界,又因為過強過不來,便派了些不入流的傢伙來人界搗亂,又在人界尋了個人哄他做魔界之主,其實是做他們在人界的提線木偶。
女子問過千悠的,但他看起來並不想合作,大概是不信任她。
呵,他是巫族的人,會對那些魔界的傢伙們如此忠心嗎?女子不信,那些長老院的傢伙們看起來也不信,不然也不會暗搓搓的做這怪人的事。
那麼都是圖什麼呀?人神魔三界,眾生百相,千般心思盡隔著肚皮,可那雙眼睛望的再遠不過天地之間。還能圖什麼呢?
“萬般世界,崇山峻嶺,山川河野,誰不想盡握手中。可到了最後,還不是將這一身血肉盡葬黃土。權傾天下,金戈鐵馬,不過是天下地上的一場戲罷了。”女子猶記得許多年前,一個女孩對她說過這樣的話,那女孩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錦羅綢緞的繁複宮裙,站在王宮的花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