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窺伺人界已久,但人魔兩界之間有不知何時設下的結界,這結界如同漁網,放小魚,不放大魚。越強的魔族越無法突破結界,能透過的都是些位階不高的小魔族。千悠說是魔君,實則被魔界長老控制,只是人界的魔君而已。
說來可笑,他被稱為魔君,等他察覺,怪人之事已做的差不多了。
他不願做那些長老手上的傀儡,可人界能利用的勢力少之又少,想對抗哪些老魔頭們,能有個盟友無異於雪中送炭。
可那個女人的身份……千悠不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他發現那女子,只是無意中看到她出現在葛城集市,低價賣給千葉一柄短彎刀,又暗示葛城外的怪人之事。
之後也未離開葛城,只徘徊在梁村附近,今日又幫那飲雪居的怪人回王城。
魔族把怪人的咒術做了改動,原本的怪人只是會變得枯瘦。而現在出現的怪人,除了變得枯瘦,戰鬥力也會提高,特別是吃了同類的血肉後。
而吃了同類的肉後,怪人便會一點點變得神志不清,最後發瘋,那時他的戰鬥力和恢復力亦會幾倍的提升。
攻擊千葉的怪人便是二公子派去調查東邊部落的暗衛,他派了兩個人,具糟了算計,一個成了怪人,一個成了鍋中白骨。
那日攻擊千葉的怪人神志狀態不清,被火灼後,僥倖恢復一些神志。他埋了兄弟,跌跌撞撞要回王城覆命。那綠髮穿斗篷的女子擔心他未到王城便要發瘋,傳達不到訊息,便把他帶到了王城。
否則以那怪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連方向都分不清的意識,還不知何時才能趕到。
那女子這般幫著人界也不知是何目的,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打亂魔界長老們的計劃?千悠思量著。
“秋兒,你可知千葉那孩子,這幾日都在做些什麼?”閣樓裡,單雲問葛少秋道。
從秋蓮夫妻兩那回來後,千葉就一頭扎進了咒術的研究裡,早上的早課和下午的習武都不認真,一得空就紮在塔裡,熬的很晚才回來。
葛少秋的房間在樓下,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半夜被千葉吵醒了。
“在研究什麼東西吧,和先生講的課有關。”葛少秋道,他怕母親擔心,沒說怪人的事。
“是嗎?”單雲將信將疑,“不管研究什麼,你也勸勸她,別到三更半夜才回去,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這麼熬著。”
“好吧。”葛少秋道。
告別母親,下了閣樓,千葉就在第八層坐著。面前的書案上,各類書冊堆的老高。千葉低著頭握著筆,不知在奮筆疾書寫什麼。
聽到葛少秋下臺階的聲音,千葉從成堆的書冊中抬起頭來,眼下是深黑的眼圈。
“可有找到方法?”葛少秋問道。
千葉看了葛少秋一眼,洩氣的把臉埋在桌案上,悶聲道:“沒,到了要緊關頭總出錯。”
“不必急躁,這事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來。”葛少秋到千葉身旁坐下,想去翻看千葉寫的東西。“你的書背了嗎?明天先生還要抽問。”
“天啊!”千葉煩躁的用腦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磕著。
這幾日千葉研究咒術,每每到了關鍵處,就會失敗。她常常以為自己下次一定會成功,可總是事與願違,每天都是因為這樣,不知不覺熬到很晚。
“我娘讓我來勸勸你,她擔心你把身體熬壞了。”葛少秋從千葉的額頭下抽出一片紙片道。
他撣撣手裡的紙,嗯,上面的鬼畫符他一個都看不懂。
“這是什麼?”葛少秋問道。
“是陣法。”千葉側過頭,臉頰貼著桌案道。毫無察覺紙頁上墨跡未乾,沾在額頭上盡是黑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