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
小草偷偷地從土地裡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裡,田野裡,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坐著,躺著,打兩個滾,踢幾腳球,賽幾趟跑,捉幾回迷藏。風輕悄悄的,草軟綿綿的。
……
“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風裡帶著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兒,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溼的空氣裡醞釀。
……
“一年之計在於春”,剛起頭兒,有的是功夫,有的是希望。
……
轉眼到了約會的日子,馬羅二人騎著駿馬走在去定襄的大道上,靜候佳人。
馬大舌在馬上發著感慨,出口卻是上學時最最痛恨的一篇“背誦全文”。
上學時不懂,現在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語言來抒發自己內心的情感。彷彿這篇課文中的每一個字都是替自己寫得一樣,一點都不用思索,一句一句地脫口而出。
羅傑夫不解風情,心裡納悶馬大舌發什麼神經,在這背起了課文,聽得他是昏昏欲睡。
等著也無聊,羅傑夫時不時地取出一個小瓷盒子,掀開蓋子聞著,一會喜上眉梢,一會憂心忡忡。喜的是護膚品終於做好了,憂的是不知道心上的姑娘喜歡不喜歡。
自從有了屠戶兒子那檔子事之後,馬羅二人也坦坦蕩蕩地面對著這份感情,喜歡便是喜歡,又何必自欺欺人,遮遮掩掩的。
卻說那晚羅傑夫閉著眼睛咬著牙,在那拼命地攪拌著,突然感覺手感有了變化,攪著越來越重。一開始還以為是力氣不濟了,睜眼一看碗裡已經成了白白的一碗膏狀物。
馬大舌見乳化物已經制作成功,便去取了一些野花精油來加到裡面,讓羅傑夫繼續攪拌著。加了一些後便不敢再加了,害怕水分過多,破壞了乳化結構。羅傑夫嫌香氣不夠,還想再加一些,被馬大舌一嚇唬只好遺憾作罷。
如今這瓷盒裡的護膚品只有淡淡的一點點香氣,不仔細聞都發現不了,不知道能不能哄住黃家丫頭。
說話間,只見遠處一青一黃兩道倩影在人群中閃閃爍爍,可不就是黃家姐妹。
馬羅二人瞧見了,興奮地揮舞著手臂。
黃家姐妹遠遠地也看見了馬羅二人,如今她們不再著急趕路,款款地走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常規”見面,平心靜氣地終於有了一絲約會的感覺。
馬羅二人牽著高頭大馬,待黃家姐妹過來後,便引他們上馬。俊男俏女配寶馬,一時間吸引了周圍路人不少羨慕的目光。
“哇!好漂亮的馬!”黃百蕙自小在邊地長大,自然也知道馬的好壞。就算不知道馬好不好,光看那一身毛色就足夠驚豔了。
“我喜歡黑馬。”黃百蕙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把羅傑夫給閃倒到馬屁股下面。
黃百蕙去跟馬大舌坐一匹馬,前胸貼後背?羅傑夫怎麼能讓這種烏龍事給發生。趕忙拉住百蕙,道:“你看你今天穿的黃衫,跟我這赤電飛黃剛好般配。”邊說邊將黃百蕙連推帶桑地扶上了自己的馬。
不知黃家姐妹是不是換了衣服,今天姐姐穿著青衫,妹妹穿著黃杉。
黃九蘭微微一笑,徑直去上了踏雪烏騅。
馬羅二人相視一笑,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隨即翻身上馬,策馬馳騁了起來。
春風拂面策馬奔,伊人攬懷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