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良所說的有多少實話另說,但對於我們,肯定還有所隱瞞。”
實在是因為他們二人的態度一模一樣,唯獨就把他給擯棄在外,這自然讓唐千逸有些不服氣。
更不相信三個人裡面,只有他是那個腦子最笨的。
“你們兩個都說他說的未必全是實話,而且還有所隱瞞,依據到底是什麼,又怎麼解釋他們三邊說的相差無幾,重要的資訊更是分毫不差?”
眼看著他們二人都已經把話給說的這麼明白,唐千逸還沒有反應過來,也從原來的輕笑演變成好笑。
“唐千逸,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是個蠢蛋?”
唐千逸一聽自己都還沒有得到答案,先被她笑罵蠢蛋,眉眼也頓時垂下去,從不服氣到不愉悅。
“你也知曉,這張玉良可是朝廷命官,且身上還揹負重要的任務,但他的夫人、兩個孩子以及府邸裡面的那些下人卻不是。
這種情況下,他們三方所得到訊息的渠道絕不可能一模一樣,倘若並非是提前溝通好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如此一致,且不帶任何主觀意識?”
“他們……”原本還不服氣的唐千逸,本是下意識想要反駁,可這剛剛說了兩個字,就意識到鹿止溪說的很是在理。
他想的確實過於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印證了鹿止溪的那句“蠢蛋”。
一想到這裡,便讓他悶悶不樂起來。
沉默片刻鐘後,這才重新抬眸看向眼前的鹿止溪和唐司君二人。
出言詢問道:“那按照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明張玉良已經被收買了?”
唐司君搖頭否決,“張玉良所說的那些情況,大部分肯定沒有問題,比如他所說的那幾個當地權勢過大的鹽商,以及漕幫。”
“沒錯。”鹿止溪附和。
“只是現在張玉良並不信任我們,所以沒有全說實話且還有些隱瞞,故意冒險試探一把,看看我們和鹽商背後的勢力可有關係而已。”
隨著他們二人把該解釋的都給解釋完畢,最初始不懂的唐千逸,當下也已經全盤明白過來。
三人確定下來如今的情況後,再次商議一番,最終決定親自試試。
這江南一帶,究竟有多少產業,已經和鹽商私底下有所勾結,甚至於是敢明目張膽的幫鹽商對付官府。
“只有瞭解清楚整個江南一帶,究竟已經私下勾結腐敗到何種程度,才能夠對症下藥,確定從鹽商身上動手,還是從已經壞死的根系上面動手。”
唐千逸想了一下,他從下人門嘴裡打探到的那些訊息,以及當時這群人為難痛苦的面容。
不免是再次提議著。
“依我看,還是直接從鹽商身上動手,他們不是說了幾大鹽商勢力過大,甚至連漕幫都對他們為首是瞻。
只要一把他們給解決,這就算根系壞了,咱們也可以連根拔起。”
聞言,鹿止溪不由得輕挑眉頭,直接反問道:“拔起蘿蔔後帶起泥,那些泥就算了,這留下來的巨大一個坑該怎麼辦?難不成拆東牆補西牆?”
倘若是一般的問題蘿蔔,那無論是蘿蔔本身出了問題,還是根系出了問題導致蘿蔔壞死,直接拔出去丟了就行。
但這江南鹽商可謂是巨大的一個蘿蔔,留下來的坑,不是輕易所能夠彌補的,否則前世又怎麼可能讓江南緩了足足三年才恢復。
被反問的唐千逸,下意識張口打算回答。
但轉念一想,確實如此,只得輕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