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貴婦人也有不少嫌貧愛富的,但是這不妨礙她們嘲笑別人,不過可能顧慮自己這會兒在人家家裡做客,到底沒有人“
耿直”的說出來,但是那眼神卻沒有掩飾了。
闕氏便是再遲鈍也感受到了那一雙雙耐人尋味的眼神了,只覺得今日這一張老臉都丟光了,若是她有遁地之術,怕是即刻就會
遁地而逃。
可她不會,而且她身為主人家,怎麼也不能丟下客人,於是只能強擺出一副從容的樣子,道:“原來如此。”接著又是嘆氣,“我
這孩子平日裡倒是細心,可卻是個酒量淺的,飲不了幾杯這腦子就有點不清醒了,這次居然忘了派人跟著你,真是越來越不象
話了,回去啊,我定然好好說說他!”
言悅卿在一旁做木樁似的,只聽著闕氏說,不插嘴,心裡則覺得好笑。
這闕氏倒是推的一把好鍋,她的話就是說她兒子人沒問題,就是喝酒喝多了,這喝醉了難免有疏忽嘛,所以你不能怪她兒子。
當然,這主子沒上心,下人也該知道陪同客人,所以闕氏不管怎麼說,這威遠侯府招待不周卻是不能推脫得了的,不過掌中饋
的是趙氏,府裡下人做的不好那也要怪趙氏,和闕氏他們這一房關系可不大,本來嘛,闕氏雖然表面對趙氏這個大嫂很尊敬,
可實則心裡一直瞧不上趙氏,所以這會兒,自然是樂得讓趙氏背了這口鍋。
被闕氏請來的幾個婦人不說各個人精吧,但好歹都是大宅子裡出來,哪裡不明白闕氏話中的暗示?但都是看破不說破。
而那個呂慶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有不妥,忙道:“夫人誤會,是晚輩推脫不用讓人跟著的,到底是晚輩太過粗心大意了,怪
不得言兄。”
呂慶這話算是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了,可這會兒說效果卻是大打折扣了,闕氏也不太想再在這件事上繞了,只道:“說到底還是他
這孩子疏忽了,你放心,我會派人領你過去。”
接著目光轉向言悅卿,轉移話題道:“對了,悅卿啊,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想當透明人的願望破滅,言悅卿暗暗嘆了一口氣,面上還是乖順的道:“回三伯母,是祖母喚悅卿去她那的。”
“你是說母親?”
言悅卿眨眨眼,總覺得闕氏的目光有些怪異,可還是點點頭,道:“是的。”
還沒等闕氏回答,其中一個婦人就開口了,只聽她好奇道:“這是說府上老夫人麼?我們來的時候正好碰到老夫人要出門,她說
要去寧國公府作客,這還不到一個時辰,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嗎?”
寧國公府離威遠侯不近,再加上老夫人年紀大了,馬車肯定不會走的太快,除此之外還要在寧國公府說會兒話,一個時辰根本
不可能回來,也就是說老夫人找言悅卿根本說不通。
所以,言悅卿是在說謊了,而偏偏,這裡還有個外男,怎麼看怎麼有貓膩。
言悅卿這時候若是再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就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老夫人這會兒居然不在!那個小靈,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