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中年男醫生臨走時的一句話將陸澤誠之前對他的好感全部打消。
他眼裡的笑意也沉澱下來,如果他能動,他恨不得把醫生抓到他們面前,然後好好問一下聶瑤和他是什麼關系。
兩人郎才女貌,應該是情侶,不是什麼無趣的兄妹!
很可惜,他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等到醫生出去,病房門被關上的時候,聶瑤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那位醫生一直將她當做陸澤誠的妹妹。
其實也不能怪這位值班醫生,他並沒有參加陸澤誠的搶救,雖然知道陸澤誠的身份,但還從不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或者是女朋友,只知道陸澤誠有個堂妹。
聶瑤看著年紀就不大,又這麼關心陸澤誠,甚至在他病床邊睡著,那十之八九就是陸澤誠的妹妹。
雖然這推斷很合理,可惜並不是事實。
笑完,聶瑤從新坐到床旁的軟椅上。
陸澤誠一雙深濃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臉上,他薄唇蒼白起皮,臉色也不好,下巴有胡茬。
此時的陸澤誠帶著一股鮮有的頹廢感,可那雙眼睛卻好像是帶著特異功能,一下子能看到人心裡。
被查房的醫生一打岔,聶瑤心裡因為陸澤誠剛剛醒來的那些緊張、慶幸、興奮等等全部都消失了。
反而徹底冷靜下來,又恢複成了平時那個聶瑤。
聶瑤見陸澤誠看著自己,不說話,她也眨了眨眼睛,盯著他。
只是兩個人目光裡表達的含義完全不一樣。
陸澤誠是深濃急迫的,而聶瑤是挑逗興味的。
病房裡陷入了無聲的沉默,只有電子器械低低的電流聲。
隨著兩人對視的時間越來越長,陸澤誠臉色也越來越沉,薄唇忍不住微微抿了起來,濃眉也情不自禁蹙起,眼神像是在和聶瑤控訴,怎麼現在的情況和想象的不一樣?
聶瑤睜大的一雙杏眼裡慢慢透出一絲輕快和笑意。
聶瑤突然對著陸澤誠叫了一聲“六哥”。
陸澤誠那擰起的劍眉突然就鬆了鬆,他因為剛醒來,聲音還喑啞著,只“嗯”了一聲。
“陸澤誠,你可以說話。”
這下好了,聶瑤直接連“六哥”都不叫了。
陸澤誠反應過來,聶瑤根本就不是真要叫他,只不過是試試他能不能說話……
陸澤誠看面前女孩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胸口被氣的好一陣疼。
他咬咬牙,撐著臉皮道:“阿瑤,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
聽他這麼說,聶瑤裝模作樣在病房裡看了一圈,然後攤了攤手,“沒忘啊,你的東西陸奶奶叫人都幫你送過來了,想用什麼說一聲就好,如果覺得我不方便,我也可以出去換陸沁來。”
陸澤誠:……
動手術的時候沒覺得胸口多痛,現在卻覺得有點疼。
“不是這個。”
陸澤誠想扶額,他頭也疼了。
聶瑤歪了歪頭,“陸澤誠,那你要幹嘛?餓了還是要上廁所?餓了我給你點粥,想上廁所我出去給你叫男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