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都想好了嗎?”
陸澤誠低沉地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聶瑤柔軟的黑發,車很快就開離了這處昏暗又曖昧的拐角。
天然居,陸澤誠早就打電話給經理預留了包間,連一些菜式需要的材料他都交代經理提前準備了。
他帶著聶瑤到的時候,經理已經提前知道等候在大堂。
等到聶瑤坐下,陸澤誠把選單遞給她,笑著問:“阿瑤,還要點菜嗎?”
聶瑤來過一次,對天然居的印象很深刻,搖頭,直接對陸澤誠道:“隨便上幾個菜吧。”
陸澤誠把選單放到一邊,低聲對經理交代,“按照我之前說的上菜。”
經理點點頭,拿著選單很快就出去了。
等了不到十分鐘,服務員陸續進來上菜。
菜色不多,只有五個,但是一盤盤精緻的菜餚裝在特色的陶瓷盤中,再配上天然居仿古的裝修,彷彿真的是在幾百年前的古代酒樓雅間裡吃飯。
聶瑤看著眼前一盤盤都是自己愛吃的菜,舉著筷子有些發愣。
陸澤誠用公筷給聶瑤夾了塊鱸魚,“阿瑤,味道和你以前喜歡吃的芳齋的有一點不同,你嘗嘗。”
聶瑤盯著青瓷小碟中那一塊沾著鹵汁的雪白魚肉,神情有些恍惚。
頓了幾秒,才將那塊魚肉夾了放進嘴裡。
魚肉沾著鹵汁沒有任何腥味,鮮嫩偏甜,幾乎與她記憶中的味道重合。
聶瑤突然抬頭看了陸澤誠一眼,“六哥,其實我有很多年沒吃鱸魚了。”
陸澤誠怎麼不知道,他去了邊塞後,為她守著邊境,膽怯的不敢回京。
一開始,他還能從自己親信那裡得知聶瑤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
後來,她賭氣的切斷了他一切的訊息來源。
他也從親信口中知道她的一切喜好都大變。
原來喜歡的、尤其是他知道的,全部都變了。
為此禦膳房的禦廚都換了好幾批。
聶瑤確定他再也不會回京後,她的桌上就再也沒有過鱸魚。
陸澤誠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捏住,頓時又酸又痛。
他又給聶瑤夾了塊魚肉,“沒事,以後多吃點,我陪你吃。”
以前他帶她上酒樓吃飯,大多時候都是他給她佈菜,他邊小酌幾杯邊看著她吃。
那個時候,少女容貌嬌嫩,表情天真,每每吃到喜歡的菜時,都控制不住多吃,他從不像聶瑤母親兄長那樣管束她,讓她適可而止,常常還給她多夾幾筷。
聶瑤沒再說話。
沉默的吃著飯。
陸澤誠像是那個時候一樣,不時給聶瑤夾菜,他自己吃的倒是不多。
來到華夏,聶瑤能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喜好用飯還是第一次。
一不小心就有點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