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鬆了口氣,陸澤誠沒看到自然是最好的,省得她連解釋都不好解釋。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掩飾剛剛情緒的異樣。
在她低頭的瞬間,陸澤誠眸色一變,深眸裡有不知名的情緒翻湧,他瞥了一眼藏在眾多輔料裡的白色細瓷瓶,目光越發深邃。
此時,聶瑤情緒已經平複,那杯加了鹽的綠茶看起來與別的普通綠茶根本就沒任何區別。
聶瑤放下茶杯,面色嚴肅道:“陸澤誠,我雖然和你簽了合同,但是並不希望你幹涉我的生活,有一點我想要挑明,我們兩除了那一紙合約,並沒有任何關系。”
聽了聶瑤這話,陸澤誠突然笑了,只是他笑容古怪,透著一股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瑤瑤,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看我?這麼久,我在你眼裡只是陌生人?”
聶瑤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眉頭擰了擰,一直堅定清明的心境這一刻竟然有片刻慌亂。
她微微斂目,仔細想了想,誠懇道:“陸澤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把你當做陌生人,只是不喜歡你這樣幹預我的生活,明白嗎,就像剛剛那樣。”
突然出現偷襲什麼的,恐怕也只有他能幹的出來,幸好他身手好,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被她摔的見不著北了。
可就是陸澤誠這麼好的身手,才讓聶瑤更加不快,他不但沒得到教訓,自己反而被他鉗制,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在聶瑤說話的時候,陸澤誠一直盯著她,他目光明明滅滅,不知道有沒有將她說的聽進去,別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見他這樣,聶瑤覺得現在根本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她深吸口氣,“陸澤誠,我不管你來連昆是什麼原因,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遍。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話畢,聶瑤站起身就要離開,可還沒轉身就被陸澤誠拽住手臂,“瑤瑤,今天是我不對,先別走,陪我一會兒。”
聶瑤轉身微微抬頭看他,陸澤誠一手拽著她的手臂,一手扶著額頭,濃眉微蹙,好像那詭異的病又犯了。
想到兩人的合同,聶瑤深吸口氣,平緩下情緒,“你不舒服?”
陸澤誠苦笑,“這兩天經常這樣,我是問了陸沁,你們在連昆拍攝,今天過來的。”
聶瑤對他說的話有些懷疑,但是見他頭疼不似作假,又不能確定了。
畢竟陸澤誠之前重傷不醒,確實是因為她對他奇怪的作用才醒過來的。
童博士都不能用科學解釋,更不用說她了。
難道陸澤誠趕來連昆城,是因為他病情不穩定,所以才過來找她的?
這麼一想,聶瑤算了算,她好像將近有兩周多沒有見過陸澤誠了。
甚至是他身體什麼時候複健成功、恢複健康她都不知道。
這麼一想,她竟然還有些愧疚。
她壓下心中這種詭異的情緒,說話聲也放緩下來。
“那你靠在沙發上先休息一會兒吧。”
聶瑤用另一隻手扶著他手臂,讓他重新坐回去。
陸澤誠坐的是雙人沙發,聶瑤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陸澤誠松開拽著她手臂的大掌,轉而抓住聶瑤柔滑的小手,閉著眼睛,聲音帶著虛弱的沙啞,“讓我握一會兒。”
聶瑤掃了他一眼,沒說話但也沒拒絕,左手就隨他攥在掌心。
陸澤誠就這樣微閉著眼,靠在真皮沙發柔軟的靠背上,一直手蓋在額頭上,像是假寐又像是在平緩身體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