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齊就站在母親身後,剛剛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
才十五歲的男孩因為怒氣臉憋的通紅。
聶父瞥到兒子和妻子的神情,終於慌張起來,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妻子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這不是才兩點多,以往聶母出門不到下午四五點也不會回家。
“小芳,你別聽那孽障胡說!”聶父雖然想極力辯解,可他話語實在太蒼白,根本就毫無說服力。
再說那條亮閃閃的鉑金項鏈還在小姨脖子上掛著。
聶母掃了一旁的親妹妹一眼,那條項鏈,妹妹還專門在她面前炫耀過,只是聶母從未想到項鏈是這麼來的。
聶母心中冰冷,腦中盡是妹妹說這條項鏈時臉上得意和嘲諷的表情。
聶母微微垂頭,落在身側的雙手卻死死地攥緊,眼眶很熱,但是眼淚卻又流不出來,她聲音帶著顫抖,“是不是,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你以為你掩蓋就能掩蓋得了?去銀行查查消費賬單不就行了,聶成安,你敢查嘛!”
聶父啞口無言。
小姨瞧聶父愣愣說不出話來,隱隱落了下風,她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暗罵聶父是個沒用的東西。臉上卻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兩步走到聶母面前,伸出雙手拉過聶母的手,軟下語氣說情,“大姐,您別生姐夫的氣,這項鏈是我看上的,我當時身上錢不夠,問姐夫借的。”
聶父一聽連忙連連點頭,“小芳啊,就是這樣。”
聶母雖然性格懦弱,但並不是真傻,當時這親妹子在自己面前炫耀項鏈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真當她健忘症嗎?
她一把將手臂從小姨手中抽出,對身後聶齊招呼一聲,進了屋子關上門。
畢竟筒子樓隔音效果不好,一家人站在門口吵架,肯定不一會兒就要引來圍觀的鄰居們。
聶瑤沒想到都這個地步了,小姨竟然還腆著臉說出這樣的藉口。
“既然是小姨借錢買的項鏈,那都過了這麼久了,是不是也到了還錢的時候。”
聶齊聽到姐姐這麼說,也頓時反應過來,對著小姨吼道:“對,還錢!”
小姨哪裡想到她情急找的藉口會成為聶瑤姐弟倆兒攻擊她的理由。
她臉色一扭曲,恨不得將這對姐弟的嘴巴撕裂。
這條鉑金項鏈四千多,別說她現在身上沒這麼多,就算是有,她也捨不得真的將這些錢拿出來。
別看小姨打扮的光鮮亮麗,其實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
小姨臉色難看,虛與委蛇,“大姐,這錢我會還的,等我手上一有餘錢就還給姐夫。【】”
別說是聶瑤了,就是聶母也不相信小姨會還什麼錢,兩人是姐妹,自小是什麼性子還不瞭解?
聶父臉色不好的杵在一邊,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口袋裡的煙,這麼一摸才反應過來他還穿著一身睡衣,根本就沒裝香煙。
聶瑤三兩步走到聶母身旁,和弟弟聶齊一人一邊站在聶母身後,無形的給聶母支援。
聶父聶母之間的事,聶瑤只能推動催化,真正要看清現實要咬牙斷腕的是聶母。
有時候就算是關系再親近,你也沒有替別人做決定的權力。
許是兒女無聲的支援讓一向懦弱的聶母勇氣十足。
她面對著十幾年同床共枕的丈夫和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妹,終於有了相抗衡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