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手罷了,你想學改天教你。”聶瑤無所謂道,教人一套功夫說的與喝杯水一樣容易。
這“陸家擒拿手”是她攝政後,大內侍衛統領陸廣寒親自教給她的。
她當時已經十八歲,以前又沒接觸過武藝,所以陸廣寒才選了這套不需要基礎的功法教給她。
學了這套功夫後,她每日晨起後上朝前總是要打一遍,整整堅持了十年!
如今這套陸家擒拿手彷彿已經刻在骨髓裡,就算是換了這麼一個肥胖臃腫的身子,她也隨手就能施展出來。
聶齊是個腦子簡單的,年紀又不大,可不會真的去考慮姐姐話裡奇怪的地方。
他只知道剛剛姐姐露出的那一手實在是帥呆了,如果能學到手,他在他那幫狐朋狗友面前可是要大大的長了面子。
聶齊笑嘻嘻的,忙點頭。
聶瑤沒管旁邊的這個傻白甜弟弟,她蹲下身用力將坐在地上發呆的聶母拉了起來,扶到旁邊的木椅上坐好。
隨後看了一圈,回自己房間,拿出紅色的舊書包背上,走到聶母身邊的時候,她一句“媽”還是叫不出口。
“你好好休息,我去上學了。”
聶母還沉浸在剛剛的驚嚇當中,雖然覺得今天的女兒反常,有心想要說幾句,可她性子懦弱,抬起頭對上女兒那雙讓人感覺陌生的眼睛,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抿了抿嘴,最後只能叮囑,“錢省著花,下週你爸恐怕真不會給你錢了。”
聶瑤微頓,伴隨著關門的聲音,聶母只聽到一句清清淡淡的“知道了”三個字。
見聶瑤揹著書包離開,一向厭學的聶齊連忙拿了書包就追了出去。
“姐,你走慢點,等等我!”
等到破舊的房屋裡只剩下聶母一個人,聶母這才起來收拾家裡,心中想著一雙兒女,默默決定這周要多接幾份鐘點工做,好給女兒湊足生活費。
站在樓下,微微抬頭朝著身後看去。
聶瑤視線裡已經不是巍峨堂皇的宮殿,而是破舊嘈雜的筒子樓。
她也不是背負大燕社稷的女帝,而是渺小的平凡女孩聶瑤。
來到華夏這個國家的第三天,聶瑤終於放下心中的包袱,真正的想要融入這個世界,拋卻家族、拋卻仇恨,拋卻責任,真真正正為自己活一次。
晨間暖陽灑在少女的臉上,照亮了女孩嘴角小小的笑容。
還沒享受幾秒這樣安寧輕松的時光,身後就響起的聶齊的公鴨嗓門,“姐,你怎麼走這麼快,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聶瑤嘴角抽了抽,轉頭瞥了眼狂奔而來的聶齊,眼眸雖清冷,但卻早已停下腳步,等著他走近。
姐弟兩的學校離的不遠,是一路公交車,聶瑤唸的晉北市十一高,聶齊就讀的三中離十一高只有兩站路。
今天週一,擠公交上班上學的人特別多。
剛剛在家裡又被聶父耽誤了一會兒,這下就算是準時趕上公交,聶瑤今天也要遲到了。
和弟弟聶齊一起站在擁擠的公交站臺,面前就是川流不息的車流,聶瑤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盡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三天多了,但見到這些稀奇古怪卻跑的飛快像是甲殼蟲一樣的交通工具,她還是不由得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