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斥候的帶領下,葉淵等人的馬車足足走了近一個時辰,才算來到了大營所在。
這座大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一個用木頭搭建的臨時駐地,零散矗立著些許幾丈高的瞭望塔,一隊隊士兵在木製寨牆上站崗巡邏。
不知道領路的斥候怎麼說的,守門軍卒沒有盤查嬴政等人的馬車,直接放行了。
進入前營,地方很寬曠,入眼就是一大片開闊的空地,依稀可見凌亂的塵土痕跡,大概是士兵操練造成的,往裡望去,可見一大片連綿不絕的灰白色營帳,按照某些規律交錯著擺放在大地上。
空地上還有成隊計程車卒在進行操練,揮動的長戟虎虎生威。
伴隨著聲聲中氣十足的大聲呼喝,遠遠觀望便覺得很有氣勢,絕非普通士兵可以媲美。
“平定千軍,重甲一方,平陽重甲軍不愧是我大秦最精銳的部隊之一,肅殺之氣儼然可見。”嬴政放下撩起車窗簾的手,收回自己的目光,語帶讚歎的說道。
“據傳王齮將軍治軍極嚴,率麾下平陽重甲軍歷任我大秦三代君王,久經沙場,攻長平,奪武安,克皮勞,占上黨,戰功煊赫。”
葉淵突然挑眉,輕笑著插了一句話:
“你怎麼不提hd之戰呢?”
嬴政和李斯因為這句話,同時將注意力轉到他身上,目光皆是幽暗了三分。
hd之戰……那可是秦國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敗仗。
也正是這場敗仗,使得秦國傷了元氣,傷亡近二十萬人數,吞併六國的計劃,不得不擱淺起來。
只能改變策略,採取遠交近攻、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的外交方針來分化離間各國關係。
而葉淵的這句話也讓馬車內的嬴政李斯二人,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馬車緩緩駛過另一道小寨牆,同樣沒有遭受任何盤問,因為壓根沒人守著,直接來到了帥帳旁邊。
這裡沒有任何士兵把守,周圍看起來空空如也,除了嬴政幾人的馬車,和那一小隊斥候,就只有拒馬,軍弩,哨塔等防禦設施。
斥候們已經通報過王齮老將軍了,但只有嬴政葉淵李斯,以及駕車的蓋聶四人,可以進帥帳。
後面的白鳳墨鴉,以及姑娘們,都老老實實的沒有走下馬車,默默等待。
當然,他們也都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一旦發生任何變故,他們都會立刻作出反應。
這些人裡除了嬴政,李斯,呃……還有魏纖纖三個小垃圾,其他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當然,嬴政自身也是有著二流劍客水準,等閒之人也惹不起!
蓋聶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裡有些奇怪,雖然將將帥營帳和中軍大營隔開在兵法上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方便主帥撤離,但是韓軍怎麼可能會來攻打秦國重甲軍?
先不說破營了,關鍵是他們根本就不敢打,所以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排營方式。
王齮是身經百戰的老將,按理說是絕對不會犯這種程度的錯誤……
嬴政李斯同樣對略通兵法,也看出了這個問題,嬴政看了一眼葉淵,眸色如墨,不知所想。
葉淵微微一笑,率先隨著斥候小隊走進帥帳。
營帳最裡面,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背對眾人而立,穿著一身繁複華麗,形制複雜的全身重鎧,頭上是束做一髻的白髮,鎧甲外袍上繡有一個‘秦’字。
五名斥候立刻衝他跪地行禮道,“將軍!”
魁梧背影轉身,目光炯炯有神。
葉淵看著這位一生征戰的秦國老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心中讚歎。
秦國左庶長,平陽重甲軍的主帥,名不虛傳!
王齮身旁的桌桉上擺著一壺酒,周圍放著幾個杯子。
他嘴角帶笑,十分自然的拿起酒壺,倒滿酒樽,然後端起酒杯,緩緩走到了跪在最前面斥候小隊長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