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城門,三架華貴馬車先後相差不過半個時辰便各自從城門離去。
韓非坐在馬車內,一隻手端著酒尊,另一隻手則是不斷地輕敲桌面,目光眺望車外的天空,似乎還在想昨夜的鬼兵一事。
而紫女也端坐在自己的馬車內,昨夜在聽聞鬼兵劫餉之事後,坐鎮紫蘭軒的衛莊便立刻持劍前往了斷魂谷,而以鬼谷一脈的知識儲備,也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趕回紫蘭軒後,在聽聞紫女所說韓非欲要參加易寶宴時,便遞給了她一個簡單的盒子,讓她同樣前往潛龍堂參加易寶宴。
玩弄著手中的外貌簡單的盒子,似乎又想起了衛莊高傲且冰冷的話:“決與擇,你會怎麼選?”
這是一次測試,能和鬼谷衛莊合作的人,不單單要有驚人的才華、良好的品格,還需要有過人的膽識!
紫女同樣好奇,這個寫出《孤憤》《五蠹》的人,究竟有沒有那個膽識。
忽的,紫女風情萬種的一笑。
可惜,那個有趣的男人對這些奇珍異寶沒有興趣……
“呸,想什麼呢你!”紫女拍了自己的腦門,似乎方才所想的,讓她有些惱火。
……
葉淵帶著驚鯢二人同樣駕駛著馬車離開了新鄭,但方向上卻是相左,這次行程沒有目標,依舊是走到哪算哪,走到哪救哪。
一路上,魏纖纖面上的愁容更甚,就連驚鯢都發現了她的異樣,沒辦法,驚鯢長這麼大也沒有安慰過誰,只能私下告訴葉淵,讓他想辦法。
葉淵偷瞄了一眼一臉惆悵的魏纖纖,最後兩手一攤,很無奈的說他也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安慰。
畢竟玄翦一天不出現,魏纖纖就每天都會擔心。
這種擔心與沒來到韓國前的思念是完全不同的,在她心裡,玄翦必然早就到韓國了,所以在路上的時候,哪怕跟著葉淵他們一路走了小半年,她的心裡也沒有什麼負擔之念。
最後,還是驚鯢在沒人的地方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想了又想,才去結結巴巴安慰魏纖纖。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驚鯢安慰完魏纖纖後,魏纖纖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日漸消瘦,看的葉淵也有些過意不去,只能多在路過之處打聽,並多留下一些暗號。
而在他們走到第四個村莊時,也終於打探到了一些訊息。
據村裡的一個大娘說,大概半個月前,有個臉上有著疤痕的高瘦男子,抱著一個看起來還沒滿一歲的小男孩曾路過這裡,並從村裡剛生養過的婦人家裡,買了一些孩子用的物品後,便離開了。
離開的方向似乎就是去往新鄭城的方向。
聽那家婦人說,那個男子冷著一張臉,看起來不像好人。
葉淵拍頭,終於知道了玄翦的訊息,連忙告訴了魏纖纖!
“這裡距離新鄭大概就一天的路程,按照咱們在各大官路、小路留下的暗號,玄翦應該已經看到了。”
驚鯢聽著葉淵的話也點點頭,清冷的聲音響起“在韓國,沒有人能夠勝過玄翦。”
言簡意賅,就是告訴魏纖纖不用太擔心,在韓國這個小地方,沒什麼太厲害的高手,不必擔心玄翦的安全,他死不了。
魏纖纖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進了肚子裡,這幾日可把她折磨壞了,而緊繃的精神放鬆後,也瞬間感覺沒有了支撐,身子一軟,便倒在了馬車內。
葉淵無奈,雖說魏纖纖沒什麼事,但在驚鯢冷冷的目光注視下,只能使用雙全為魏纖纖梳理一下自身氣機。
經過此事,葉淵也停止對百姓們的義診,駕著馬車開始往回趕,順便在回去的路上關鍵之處,又多留了幾個暗號。
……
夜色下的潛龍堂燈火輝煌,翡翠樓邊懸玉鏡,珍珠簾外掛冰盤,舞樂不絕,歌舞昇平。
“噹噹噹~”
隨著幾聲鐘響,樂曲聲漸漸消散,起舞的美人也紛紛退場,留出一片空場。不久便有一群下人小心翼翼,將七件蒙著金色繡龍帆布的寶物依次擺放。
交易臺呈八面,七面對應著七位貴客,還有一面,走出一位中年男人,長袍上赫然就紋著一隻三爪黑龍。
“哈哈,歡迎諸位光臨潛龍堂,今日仍舊由我司徒萬里給諸位貴客主持這場易寶大會。”
司徒萬里朝著眾人拱手,隨即邊走邊露出禮貌的笑容,“易寶大會,講究以物易物,互相交換,互相關照。請看這第一位貴客帶來的寶物。”
說著,他將自己左手邊第一件寶物的帆布掀開。
“來自廣袤草原的圓月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