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整個金鑾殿也被血色彌漫了,他在失去意識的一瞬召喚了神兵,而後耳邊就是撕心裂肺的恐懼的呼救聲,可他自己確是再也動彈不得。
不多時耳邊的聲音統統消失,只剩下悽厲蕭瑟的風聲,就這樣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一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呢幽幽響起。
“你得感謝你有我母後當年幫你尋來的這神兵,否則現在你已經魂飛魄散了。”雲錫聲音不鹹不淡,“這鬥篷是千機媚給的,穿著它你可以在三個時辰之內自由在這毒霧致之中行走,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是裂錦山莊。”
“母妃……”雲烈喉嚨裡發出艱難的聲音,破碎的顫抖聽得雲錫不自覺的冷笑。
“除了你沒有一個活物了。”雲錫笑道。
安靜,良久的安靜之後,雲烈慢慢的站起身來,眸子定定的落在雲錫的身上:“為什麼回來?”
沒有過多的悲傷,甚至說沒有什麼情緒,他看著雲錫的眼神就像是看待著一個陌生的人,一個他並不虧欠的陌生人。
“看看你現在有多慘,看看本該在我手上的國度到了你的手上成了什麼樣子。”雲錫頓了頓,視線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樣被血包裹的雲烈,“看看你還有沒有能力去實現保護她。”
她……雲烈的眸子裡終於有了動容。
有一種情緒,會讓人撕心裂肺,所以我們不想讓自己疼就要壓制、就要隱藏、就要當做它不存在,可羈押久了,突然有一天被什麼人滋啦一聲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所有的撕心裂肺比之前放大無數倍的肆虐而出。
雲烈幾乎覺得自己快要不會呼吸了。
雲錫的冷笑將他從這痛苦之中稍微拉回來了一些:“不過,看樣子你是要死了。”
“是什麼東西。”雲烈開口,聲音已經徹底的恢複平靜,還有什麼好悲傷的,還有什麼好難過的,是的,他要死了,五髒六腑都在竭盡全力的衰竭,可該死的,想到毀了他的帝國的那個家夥,他就覺得自己一時半夥死不了。
“修羅門下的封印。”雲錫嘖了一聲,“大約是我們這幾個大國掠過了它的什麼東西吧,封印要破開了,他回來取來了,而他們……”雲錫指了指遍地的橫屍,“是代價。掠奪的代價。”
“哦。”雲烈艱難的轉身,緩緩的朝著大門而去,站在門口,腥風烈烈的吹,那滿是屍體和血水的深坑看得他心頭先是一寒,片刻就又怒火中燒。
雲錫又緊了緊鬥篷,也走過去,只是他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三個時辰,如果你沒有出現在裂錦山莊,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是會記得給你燒紙的。”
和雲烈擦肩而過走了幾步,雲錫又回頭看著雲烈:“那個東西第一個目標叫做上邪,我想你還記得,就是將我從這裡救出去的那個女人,昨天她的半個心被拿走了,等封印徹底破除之後,它就會去找上邪拿另外一半,沒了心人可以活嗎?我有些好奇,哥哥,你呢?”
雲錫陌生的笑聲傳到雲烈的耳朵裡他有些恍惚。
可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許什麼都不說才是最正確的,心口的打洞還在源源不斷的有真氣洩露,他快要死了,漠然的看了一眼那個大窟窿,他扯過鬥篷擋住,而後飛身而起,堅定不移的朝著某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