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 李長寧向國公府郎中學習了按摩xue位的手法。楊慎交疲憊一日後, 每每回到房裡,李長寧都會為他按摩頭部, 令他神清氣爽。
“長寧你近日學這些手法,是為何啊?”楊慎交坐躺長榻,享受著悠然而問。
“夫君日日煩勞,我為你盡盡心啊。”李長寧輕笑,手法也較為嫻熟了, “感覺怎樣?”
“很舒服。不過你學習這按摩手法,怕不是為了我吧。”楊慎交微微睜開了眼,笑著看向李長寧。
李長寧舒了口氣,本以為自己聰明,可萬事還是逃不過楊慎交的法眼:“真是什麼也瞞不住你,我其實是為了聖上的頭疼症。”
楊慎交伸手握住了李長寧的手,不由得擔心:“你想靠近聖上?”
李長寧目光毅然,點了下頭:“如今陛下因處事大哥和武延基之事, 不但疏遠了父親,就連武家那幫人都很難再見她一面。陛下對二張言聽計從,若是我們這些做親人的再不能接近陛下,朝堂都變成二張主持了!”
“張昌宗和張易之皆是蛇蠍心腸,你要靠近聖上,必遭此二人陷害!”楊慎交警惕道。
“我會小心應對,假意附庸於張易之,只要張易之對我沒有敵意, 我就是安全的!”李長寧下定了決心,身為太子長女,她應當有這份責任,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陷入難地。
“長寧……宮中四面危機,你要是去聖上身邊,我也不放心啊。”楊慎交握著李長寧的手又用力了兩分,他搖了搖頭,不願讓李長寧涉身險地。
“夫君說過,凡是長寧決定的事兒,你都會支援我。”李長寧目光嚴峻,她一旦決定的事兒也是不會改變的。
楊慎交聽聞此言,微嘆息一聲,只得松開了手,滿眼心疼地望著她:“好,長寧,我會多送些珍寶玉器給張氏兄弟。”
楊慎交、李長寧極力討好張易之,如此李長寧得到機會入宮親近武皇,武皇時常頭疼難安,李長寧會親自送藥,為武皇按摩頭部xue位。
幾天之後,武皇感到非常舒服,每次頭痛時,就會想到李長寧在身邊就好了,為她按摩能減輕痛苦。
這次武皇得病臥床,連日不起,都是二張侍奉左右,武皇親自開口,讓李長寧也來宮裡候著。
張昌宗對李長寧入宮頗有微詞,但見武皇喜歡,張易之也支援,再加上自己收了楊慎交那麼多金銀珠寶,也就不反對了。
一天傍晚,李長寧剛為武皇按摩了頭部xue位,武皇感到舒服些了,想下床走動走動。
李長寧扶著武皇去了大廳,正看見二張竊竊私語。張易之、張昌宗側頭看見武皇過來了,立馬面面相覷,故作神秘住了嘴。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武皇見此狀而問。
李長寧攙扶著武皇,微微低頭不語,只見二張故弄玄虛的樣子。
“臣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此事關繫到宰相魏元忠,唉,臣不敢言。”張易之嘆道。
“魏元忠,他又怎麼了?”武皇警覺地問。
李長寧聽到“魏元忠”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二張對他早就懷恨在心,一定是要構陷忠臣!
果然,張易之慾言又止:“臣聽人說起,魏元忠於高戩私下議論,說是……”
“說!”武皇目光一寒。
“他們說,武氏年邁衰老,當依附於太子,此乃長久之計。”張易之說完這話後,忙於張昌宗跪下叩頭。
“聽何人而說?”武皇拽緊拳頭。
“是鳳閣舍人張說親口說的。”張昌宗忙道,“陛下息怒,他們也只是一時妄言,不足為實。”
武皇聽了這話,頓時身子劇烈一顫,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將魏元忠、高戩逮捕待審。並且,武皇下令召見太子、相王、以及各位宰相會審。
“祖母先且好好歇著,你身子才剛好轉。”李長寧忙一臉關心地扶著武皇坐下,心裡冷哼,這二張真會搞事情。
魏元忠是輔佐太子的重臣良將,李長寧得到這個訊息後,自然要想辦法幫助魏元忠。眼下該找誰幫忙呢?
朝中一幫大臣,李長寧想來想去,想到了中書舍人宋璟,此人剛正不阿,行事磊落。於是李長寧就寫了一封匿名信函,打算今晚找個機會交給蘇彥伯,讓蘇彥伯派人秘密送去宋璟的府上。
待武皇睡下了,李長寧便帶著丁香在宮裡四處逛逛走走。李長寧早就打探到蘇彥伯今日會夜間巡邏,而在他的巡邏途中等他。
夜裡,蘇彥伯帶著侍衛路過紫宸殿附近,丁香上前呼喊:“可是蘇郎將啊?”
蘇彥伯看過去,一眼認出她是李長寧的貼身侍女丁香:“有何事?”
“郡主遇到了些麻煩,可否請蘇郎將借一步說話,幫個忙。”丁香欠了欠身。
蘇彥伯預感到是李長寧遇上麻煩了,否則不會讓丁香找他:“好。”
於是蘇彥伯吩咐手下繼續巡邏,他隨丁香走去會李長寧。蘇彥伯回到長安城半年多時間了,而今日還是得以私下機會見到李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