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哥與淮陽王的比試可以開始了。這樣挺不錯,你們一起動手,不分先後,公平公正公開嘛。”李長寧笑著上前兩步,故意說這話給武家兄弟聽。
李重潤與李成器相互遞了個眼色,憋住心裡的笑,就看這淮陽王武延秀敢不敢向楊慎交射箭。
“請吧,淮陽王。”李重潤手持弓箭裝模作樣地走上去,抬手邀請武延秀做準備。
武延秀伸手接過旁邊侍從雙手奉上的箭,一時腦子裡亂哄哄的,手心裡直冒汗,怎麼事情忽然就轉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長寧見武延秀皺眉發呆,冷冷一笑:“淮陽王該不會是不敢應戰吧,現在服輸求饒也來得及啊。”
武瑤兒見狀急得臉色紅彤彤的,忙拽住武延秀的衣袖,使勁搖頭:“哥,那可是觀國公!”
此時被楊慎交這麼一攪和,場面陷入亂局僵局,武延秀陰著臉不說話,亦是騎虎難下。
☆、柔情綿綿的目光
氣氛無比尷尬,所有人都想著如何找個臺階下,雙方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蘇彥伯趁著眾人不在意抬起了手中的弓,一推一拉,瞄準放箭……整個過程如此輕松。
“啪——”一支箭在眾人的餘光中晃過,當他們反應過來的的時候,那箭射中了百步之外武遜頭頂上的蘋果,蘋果被箭力穿過落地,武遜嚇得面如死灰,趴在地上不斷顫抖。
在場每個人都驚撼不已,這麼遠的距離射得這麼精準,怎麼可能……竟然有人做得到!這可是百步之外啊,李長寧以為沒有人能做到,而蘇彥伯卻輕易一擊即中。
林子裡接著響蕩起楊慎交爽朗妖冶的笑聲:“哈哈哈——”
接著楊慎交慢條斯理地將頭頂上的蘋果拿下來,用袖袍擦了擦後咬了口,又脆又甜。
李長寧被楊慎交那笑聲給喚回神,見楊慎交和善地伸手扶起了地上嚇得半死的武遜。她再回頭再看蘇彥伯,他面色如水沖他們點頭示禮。
“蘇某獻醜了。”蘇彥伯高聲道,“邵王與淮陽王齊聚於這南郊狩獵既是緣分,何必非要整個輸贏。”
李重潤與武延秀互相瞥了一眼,他們心裡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射中,方才不過是意氣相爭,這蘇彥伯箭術無雙,也算是替他們解了圍。
楊慎交由遠及近翩翩走過來,津津有味地嘗著蘋果,對蘇彥伯贊道:“彥伯賢弟的箭法之精,讓我開了眼界。”
“是啊,彥伯兄的箭術真是出神入化啊!”李重潤跟著嘆道,內心由衷佩服蘇彥伯。
“慎交哥哥……”武瑤兒小跑到楊慎交面前,拍著胸膛,嬌聲道,“剛才可嚇壞我了,你別開這樣的玩笑啊。”
楊慎交扭過頭看向武延秀:“依我看,淮陽王和邵王這比試就算了吧,這蘋果也不好頂,吃起來倒是甜脆可口。既然王爺們有興致,不如來場狩獵比賽。”
武延秀哪裡還有心思比賽,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望了望楊慎交,又瞪了眼蘇彥伯,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罷了,忽然感到有些睏乏,想回府休息,下次有機會再與邵王切磋吧。”
武家兄弟看出楊慎交這次是委婉幫了李氏子弟,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失了氣勢再失風度。武延秀不是傻子,被楊慎交與蘇彥伯聯手套路卻也發作不得,只有找個藉口離開了。
方才得意的臉色又換在李重潤的臉龐上,他嘴角輕揚:“今日天氣好得很,本王正想好好活動筋骨。”
武延秀深深瞪了一眼李重潤,這個仇是結下了,他上了馬坐直了身拉馬繩,滿眼傲嬌:“告辭了。”
“淮陽王!”武崇訓傻了眼,這武延秀脾氣來了是說走就走啊,他也就賠個笑臉和在場的楊慎交等人打了個招呼,也騎上了馬走人。
武家的侍衛與隨從跟著淮陽王、高陽郡王撤離,武瑤兒也懶得與李家人大眼瞪小眼,戀戀不捨凝望著楊慎交:“慎交哥哥,瑤兒也先走了,改日去府上找慎交哥哥玩,你可別躲著我。”
“好啊,若是我不在府上,那就是在各個商鋪或是學堂,恩,再或者……是在醉香樓看小美人兒。哈哈哈。”楊慎交放聲大笑,笑聲悅耳動聽。
武瑤兒一聽到“醉香樓”,臉色嗖一下漲得通紅,咬了咬唇不知再該對楊慎交說什麼,將手裡的玉簫還給楊慎交,只得低著頭走開,生悶氣上馬離去。
李裹兒搖晃著腦袋問身邊的蘇彥伯:“蘇郎將,醉香樓是什麼地方啊?那兒有什麼美人兒好看的?”
“咳咳。”蘇彥伯險些吞口水都嗆住了,朝李裹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李長寧聽見妹妹裹兒這一問,頓時也覺得難堪極了,忍不住嘀咕楊慎交:“這人真是的,這種話還放在臺面上來說,不知羞!”
本來是隨口而說,且李長寧說話的聲音也小,但不知怎的還是被楊慎交給聽到了,他的耳朵彷彿特別靈。
楊慎交帶著柔柔漣漪的目光凝視著李長寧,走向她的面前:“小娘子是在說楊某人麼?我又不是瞎子,看看漂亮女子有何不可?”
李長寧聽楊慎交出言輕佻,抬頭投去鄙夷的目光:“觀國公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當懂得禮義廉恥,君子之道。”心裡那點小糾糾藏著就行了啊,誰還好意思沒臉沒皮地說出來?
“長寧郡主,觀國公剛剛幫了我們,可不能對他無禮。”李成器微笑著對李長寧道,輪起輩份來,觀國公還是他們的長輩。
李重潤上前兩步,屈身沖楊慎交一拜:“方才謝過觀國公相助,這位是長妹李長寧,若有冒犯之處請觀國公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