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的人不知是誰,但箭法極高。
十幾枝箭來勢迅疾,但卻分為了三個波次。
格擋之後,居然還可以在空中變換方向,沒有第一時間就掉落。
箭桿之間相互碰撞,更增加了射速以及傷害力。
後面的箭尖撞擊前面的箭尾,瞬間增速而產生的爆發力令人防不勝防。
布帛紛飛,狹刀閃過一片扇形寒光。
簡鋒對狹刀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所有射來的箭矢不是從中被削斷,而是從箭頭開始,從頭劈至尾端,被一剖中分!
大白天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駭人至極了,何況是視線模糊的夜裡,林間。
簡鋒躲在一棵樹後,他背後的尉遲青蓮虛弱道:“放我下來,不要管我,你自己走!”
語氣雖然虛弱,但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在裡面。辣手觀音畢竟不凡,沒有普通女兒家的那種怯懦,臨險遇敵之時,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肯定是衝她來的。
這個揹著她的男人已經救過自己一次,素昧平生,不想牽連他太多。
尉遲青蓮是個強勢的女人,不想欠任何人情分,先前是她沒有選擇,現在的她,人是清醒的。
簡鋒持刀的手堅若磐石,虎目綻放精芒,聞言淡笑道:“未必是衝你而來,你也曾聽說過,我在江北幹掉了謝中君,他是魔宮的第九護法。焉知下手偷襲咱們的人不是魔宮所遣,說不定人家就是衝著我來的呢!”
尉遲青蓮執拗篤定地道:“不會,你來西北,沒有大張旗鼓,滿天下張揚,魔宮之人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你來到了他們的地盤上。就算想劫殺你,也得一段時日以後。這人是衝我來的!”
“西關馬場的人?你那位二叔的手下?”
尉遲青蓮沒有做聲,但黑暗中,那雙眼睛卻露著刻骨的仇恨。親人非親,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的大仇!
“放我下來!”
見這個男人沒動,尉遲青蓮咬著下唇,想自己下來,啪!大腿根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火辣辣,心肝劇顫,身似火燒。冰清玉潔的女兒家羞恥的重要部位被偷襲,尉遲青蓮羞臊得俏臉通紅,羞憤得難以抑制,“登徒子……”
啪!又一巴掌,“噤聲!”
尉遲青蓮不敢動了,乖乖地趴伏簡鋒的背上。身體發軟,被襲部位泛起陣陣波瀾,衝擊得她幾乎暈厥。該死的臭男人,難道他就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麼?
簡鋒警惕的探頭觀察四周,他不動,隱藏的暗中的射手也沒動。
但簡鋒確定,那人沒走,在尋找最佳的攻擊時間點。
這就像是頂尖的狙擊手,試探性射擊以後,下次在扣動扳機的時候,就是判明生死的瞬間。
古代的射手跟現代的狙擊手相比,他們擁有同樣的心理素質以及作戰素養,差別只是在於所用的武器不同。
重生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簡鋒很清楚一件事,刨除科技因素、文明進化和社會架構,單純從個人的武力等綜合因素來講,古人要強於現代人。武功,內息,已經將人體淬鍊到了極致,那些傳說中的追求破碎虛空的頂級高手,已經打破了人與神之間的界限,進入了一種不可理解的無上境界。
在現代社會里,即便最頂尖的科學技術也達不到這種地步。
跟古代的高手對決,比現代強手之間搏命更危險,更血腥。
簡鋒也是高手,而且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他懂得,在這種時候考驗的就是耐力、耐心、謹慎以及反應速度。
爆發就在一瞬間,白駒過隙,羚羊掛角。
贏的人,活!輸掉的人,死!
身後雖然揹著個人,但他認為這並不是影響勝敗生死的決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