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浚大手一揮:“乞和之法,那是懦夫所為,朕麾下契丹勇士十多萬,便要與宋狗決一死戰!”
耶律乙辛有些著急,又道:“陛下,此實非開戰之良機也!”
“已然到得如今,背水一戰之時,非良機?難道相公是要朕帶著所有人投降不成?”耶律浚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宋軍如今鋒芒真盛,不可力敵,我軍歷經幾敗,更是要休養生息以待時機……”
耶律乙辛的話還沒有說完,耶律浚已然打斷:“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們這些人無能,局勢豈能走到今日?百萬大軍,被你們這些無能之輩一敗塗地,而今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不圖為國效力捐軀,還在此擾亂人心,耶律乙辛,你莫不是已然心向宋狗?”
耶律浚與耶律乙辛的矛盾由來已久,甚至之前耶律浚差點還把耶律乙辛打死在軍中,耶律浚顯然從來都沒有把耶律乙辛放在眼裡過,若不是如今要德高望重的耶律乙辛來穩住契丹人內外的局勢,耶律浚只怕早已對耶律乙辛下手了。
耶律乙辛對這些其實心中也瞭然非常,但是大敵在外,他也沒有辦法,只得躬身作禮,盡一個人臣本份,再道:“陛下,要想我契丹大遼再復往日榮光,就必須以臥薪嚐膽之計也,老臣之言,忠心不二,日月可鑑。”
老臣子與新皇帝,自古以來似乎多是不對付的。
耶律浚暴跳如雷,站起來指著耶律乙辛大罵:“此乃亂國之臣,妖言惑眾,朕有十數萬大軍,宋人也不過二十萬軍隊,依託地利城防,勝算在我。卻是這戰事未開,你就再次妖言惑眾,你莫不是活膩了?”
這句活膩了倒是把耶律乙辛嚇到了,耶律乙辛連忙閉嘴不言,不再去據理力爭,今日當避一避這位新皇帝的盛怒,來日再勸吧,多拉幾個人一起勸。
卻聽皇帝又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已嚇破了膽氣。教你們領軍作戰,必又是畏畏縮縮不敢向前。此番,朕親自領兵,定要大破宋狗,重奪燕雲。”
不是耶律浚傻,是他真的不信任耶律乙辛這些敗軍之將,想來想去,唯有自己上了。
耶律浚是有些衝動,但其實他做的是對的。
因為甘奇不可能罷兵,哪怕是耶律乙辛來求和,甘奇也不可能罷兵不戰。對於遼國而言,耶律浚最好的選擇就是奮力一搏,御駕親征也是激勵軍心之法,
耶律浚其實也沒有什麼選擇,御駕親征這種事情,不是耶律浚能選的,因為他要麼出城而逃,往叢林或者草原的深處去逃,要麼就只能留在城內,留下來,就是所謂御駕親征了。。
耶律乙辛心中所想,只是老成持重之法,多少還寄望於宋人能罷兵不戰,哪怕再多的條件也能答應,如此才可為遼國贏得喘息之機。
臨潢府,遼國的上京,坐落在草原邊上,這裡有佛廟道觀,這裡也有孔夫子的廟宇,這裡百年經營,早已是財富聚集之地,這裡住的大多數都是契丹貴族,是遼國最有一點家底。
草原輕騎已然在甘奇的命令之下開始在遠處遊弋,甘奇的大軍兵分兩路而來,一路皆是騎兵,往臨潢府附近撲來。
一路步卒,多是新軍,開始向東京遼陽府而去。
兩邊皆是勢如破竹,之所以勢如破竹,自然少不了火炮之威,更因為契丹人心不穩,小城池的人都想往大城池而去,乃至於大城池裡的人也主動收縮防線把軍隊聚集在大城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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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詠帶著威武軍的鐵甲騎到處飛奔,來去如風,盡顯耀武耀威之勢。甚至還繞過一些城池,帶著幾千人就敢在臨潢府之外來去縱橫,不僅隨意來去,還時不時在城下破口大罵。
之所以這麼幹,便是想引蛇出洞,想要重兵把守的臨潢府出兵來戰,用一場野戰的勝利來徹底澆滅城內之人的反抗之心。
臨潢府城之內,自然又是一片爭論之聲。
耶律浚站在城頭之上,眺望著幾千宋軍打馬來去的耀武揚威,還有那點名道姓的破口大罵,氣得拔劍怒喊:“來人啊,出城追擊,定要斬殺這些宋狗。”
耶律乙辛連忙上前去攔:“陛下,不可啊,此乃敵軍誘敵之策也,萬萬不可中計!”
狄詠如今也越發奸詐,不知從那裡尋來一個人頭掛在旗杆之上,旗杆上用漢字與契丹字寫著“耶律洪基頭顱在此,孝子速速來拜”。
這旗杆一出,耶律浚更是大怒,對著耶律乙辛呵斥道:“朕是天子還是你是天子?朕命令你帶兵出城,截殺這些宋狗,奪回父皇遺體!”
狄詠哪裡有什麼耶律洪基的頭?這頭顯然是別人的,他還不斷指揮軍漢呼喊大罵:“不孝子孫耶律浚,還不速速出城來拜見你父親?”
耶律乙辛唯有再勸耶律浚:“還請陛下回宮,宋狗奸計,定然不能得逞,待得宋狗攻城無法,退兵之時,臣第一個領兵出城去追!”
“耶律乙辛,你竟然敢違抗朕的旨意?”耶律浚大怒,他堂堂皇帝之尊,下令幾番了,身旁竟然無一人遵從皇命行事,反而一個耶律乙辛還頻頻與他作對,作為皇帝,豈能容人這般事情?
耶律乙辛面色為難不已,他想下一個決心,卻又猶豫非常。
但是這把天子,實在又讓人忍無可忍,身邊軍將,皆是耶律乙辛的部下,耶律乙辛頻頻回頭看向眾人,想看看眾人的眼神。
卻聽耶律浚又是開口:“來人吶,拿耶律乙辛下獄,此等抗旨謀反之輩,定要嚴懲不貸!”
耶律乙辛心下一橫,眼神看向城外那些宋人鐵甲,微微閉眼,似乎即將做出一個重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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