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丘笑道:“知州的錢,未有吩咐,下官也不知如何處置的好。”
甘奇也笑著看向塗丘,忽然又問一語:“塗通判可知本官在東京還寄祿了一個什麼官職嗎?”
塗丘搖搖頭:“下官倒是沒聽人說起,還請甘知州示下。”
“本官乃是御史臺侍御史,塗通判可知曉?”甘奇如此說道。
塗丘還有一個笑臉:“哦,原道如此,到得知州再入京,定還會加官進爵,平步青雲。下官先行道賀,祝知州扶搖直上,出將入相。”
這啞謎打得?甘奇覺得有些好笑,既然要裝,那就先裝著吧,先幹活再說,便道:“罷了,這錢本官就拿了吧,便當泉州的商稅充公。本官這裡還有一事交代塗通判去辦。”
塗丘聽得甘奇要把這麼多錢充公了,面色立馬有變,這是不接受的意思啊?難道是嫌少了?這麼多錢,就算是放在汴梁,那也是一筆鉅款,如何還能嫌少?這可比泉州一年的商稅還要多。
塗丘有些心慌,口中答道:“還請知州吩咐!”
“第一件事,清查泉州所有胡番之人,造冊登記,久居者,落泉州籍,歸市坊管轄。暫居者,也要造冊,發暫住憑證,以後但有入城胡番者,皆要照此辦理。”甘奇安排了工作,這份工作,工作量巨大。
所以塗丘點頭表示:“下官定當辦妥,只是此事繁瑣,怕不是十天半月可成。”
“嗯,時限兩月,若是不成,追責問罪。”甘奇嚴肅說道。
塗丘點著頭:“兩月,兩月可成。”
甘奇很是滿意,這是複雜的摸底調查工作,非得在這裡為官日久的人,才能快速做好。這事情也不會觸及誰的利益,就是工作辛苦一點。
把這份辛苦的工作做完之後,甘奇就要拿人開刀了。
不得不說,甘奇不是個好人,要動人家,還要先壓榨完勞動力。
甘奇還鼓勵一句:“嗯,兩月若是辦成了此事,本官到時候會把胡番之人的戶籍資料上報朝廷之下,奏摺之中當為塗通判上奏請功。”
塗丘連忙拱手:“拜謝知州厚愛。”
甘奇微微笑著,如沐春風。
塗丘準備拜別去幹活了,甘奇忽然又問了一語:“塗通判,你可知哪裡的船廠船匠技藝最佳?”
塗丘想了想,答道:“要說福建路的造船,當屬同安最佳。不過真要比起來,蒲氏一族造的船還要更勝一籌。”
又是蒲氏?蒲氏乃是外國人,怎麼在沿海地區混得這麼風生水起?連造船業都屬他們最好?
甘奇皺了皺眉頭:“本官想造幾艘好海船,回京的時候,便從海路直接去杭州,福建道路,翻山越嶺的,實在難以忍受。”
塗丘立馬笑道:“這有何難?如今蒲氏已然在慢慢往泉州搬遷,海灣之處,蒲氏的造船廠也在動工,想來要不得多久就可以造船了,到時候下官自去安排就是。”
甘奇點著頭:“有勞塗通判了。”
塗丘心情大好,這位侍御史錢不收,收船也行啊,船這種東西,可不便宜。
只是塗丘不知,甘奇可不是要一艘兩艘海船,他要一個船隊,打海戰用的船隊,運人運貨是其次。
甘大惡人這是要把塗丘的利用價值壓榨得一點都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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