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額頭上成了“川”字形,甘奇知道這噴子難當,非常難當,還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難當。
文彥博一番動作,花了點口舌,花了點錢,好似把甘奇之前籌劃許久的努力都給白費了。
這真是甘奇沒有想到的事情,也不是甘奇把事情想簡單了,而是甘奇沒有想到文彥博這般好手段。
“道堅兄,何必還愁眉不展呢?那文賊此番自己辭了官,豈不是正中下懷,道堅兄也算是目的達成。”孔子祥開口說道。
甘奇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唉……目的達成?你們啊,包括胡先生,都被他耍弄手段騙了。”
“道堅兄何出此言吶?那辭呈可寫得是情真意切,做不得半點假,胡先生可是親自看了又看,辭呈也在胡先生手中,明日就給他遞到官家當面去,哪裡還能被騙?”孔子祥一臉疑惑。
甘奇想了想,又道:“說騙也不貼切,辭官之事,哪裡有這麼簡單啊?文彥博是把這辭呈寫了,胡先生自也會給他遞上去,但是官家看了之後,批不批才是關鍵所在。當今官家是何等人物?出了名的宅心仁厚,這辭呈越是寫得情真意切,官家十有八九越是不會批,官家不批,辭什麼辭?一百份辭呈,不也跟沒寫一樣嗎?他文彥博,還不是穩坐朝堂?”
“啊?”孔子祥脫口而出一個驚訝的疑問,又道:“這般?”
馮子魚也是滿臉驚訝說道:“道堅兄所言,是說我們憑白捱了一頓打,就這麼給點錢,了事了?文賊這宰相,還會繼續做?”
甘奇點了點頭,說道:“罷官之事,哪裡是由文彥博自己說了算的?他這麼一出,怕不是官家還念他的好呢,這叫以退為進。你們往後啊,若是為官,都得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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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憑白讓他給擺弄了,不行,不行不行,我得會太學去,去與胡先生說清楚,也與諸位同窗說清楚,這上書請命之事,還得做。”孔子祥又換了個氣憤不已的模樣。
甘奇卻道:“罷了,這一回怕是不成了,心氣都散了,你再回去說,還有幾個人能隨你去啊?”
這種事情,講究一個氣氛,講究一個趁熱打鐵,趁火上。火都熄了,氣氛也沒了,別人湯藥費,休養費都拿了,還請什麼命?再說捱打的也是少數人,其他那些沒有捱打的,沒了那股子群情激憤,又能請個什麼命?
這就是文彥博的高明之處。
孔子祥聽得甘奇之語,便是自責非常:“我當時就該拍案而起,怒指那老賊,破口大罵,罵他個體無完膚,罵他個狗血淋頭。”
孔子祥激動是激動,氣也是氣,氣的是自己剛才在文彥博當面,怎麼就沒有這麼做呢?
馮子魚說得一語:“倒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讓他那兒子入了開封府,總得判個什麼罪名不是?”
打人,判個什麼罪名?湯藥費也賠了,休養費也給了,賠禮道歉也有了,還是當朝宰相親自賠禮道歉,判二十大板?或者三十大板?如此而已。還能判個刺字充軍不成?
這話甘奇沒有說出口,只是點頭說道:“罷了罷了,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吧。”
從長計議,那就還是得甘奇自己來了,按照甘奇自己的謀劃,按部就班把氛圍再烘托一次,下一篇,御史唐介的貶謫之路,當把文彥博打壓異己之事徹底捅出來,這就不是簡單的道德有失了,而是欲蓋彌彰,以權謀私,打壓異己,陷害同僚。
氣得不行的孔子祥,還提醒著甘奇:“道堅兄,你可得小心了,那文彥博手段如此高明,怕是定要報復與你。”
“嗯,這幾日,我當注意著。”甘奇自然得注意著,第三期報紙一出,那就是血海深仇了,殺人滅口都不為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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