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街上除了川流不息的車輛,看不到幾個人影。
紀彤在公寓裡開著空調蓋棉被,睡的無比舒爽,做著白日夢,夢裡有個男的背對著她,正朗讀著一篇文章,聲音清朗磁性,猶如夏日流水冬日的暖陽,聽著無比舒服。
這個聲音從她高中開始幾乎每個夢裡都會出現,但是她從來沒有夢到過聲音的主人,就在她快要看到男人的臉時,猛然被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小彤姐,快醒醒。”合租室友夏小曉,晃著她胳膊,“你下午不是有面試嗎,你怎麼還在睡呢。”
她眯著眼,腦子裡全是剛才夢裡那個男人的背影,心裡吶喊,差一點她就要看正臉了。
“醒醒,”夏小曉一聲獅子吼,“快三點了。”
她瞬間清醒了過來,想起下午三點半她有一個面試,倏地跳下床,沖進衛生間。
洗漱完,慌忙換上衣服,妝也來不及化,跨上包就往外沖。
好在面試地點離她住的不遠,騎單車十幾分鐘就能到。
下午三點,外面太陽毒辣的能烤焦一層皮,她單車騎的飛快,熱浪撲面,沒一會額頭後背全是汗,好在這個點路上行人不多,她一路暢通無阻,但時間還是很緊迫。
就在她到達面試地點時,出了點意外,因為騎的太沖,把一輛停在大廈門口的車給颳了。
黑色車身鋥亮,門把手邊上刮出一條口子非常醒目。
她喘著氣看著那道口子,再看車子的標誌,尼瑪,是一輛賓利。
這要是賠,那得賠多少錢呀?
她怎麼就這麼幸運呢,一刮就颳了輛豪車。
紀彤心裡想罵娘,可她這人平時雖然吊兒郎當,但本性正直,車子是她刮的,不能因為主人不在她就逃之妖妖。她沒在多想,從包裡拿出便簽,寫下電話姓名貼在車窗上,表明那刮痕是她弄的,讓對方修完找她要錢。
放好單車,她看了眼時間,還有十來分鐘,還來的及化個淡妝,便往大廈邊上的咖啡廳跑,一進門就往洗手間沖去。
可能是太著急了,她也沒看衛生間的標誌,習慣性的進了右邊。
推開門進去時,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進了禁區,看到裡面掛牆的男士立便器,她皺了皺眉頭,一轉眸,便對上一雙清冽的眼眸,她愣了一下,隨之很自然的往下瞅了一眼。
目光所看之處,她不由咧了一下嘴,再看男人吃人的眼神,她眨了眨眼,故作鎮定,“對不起,走錯了。”隨即轉身落荒而逃。
從男衛生間跑出來,紀彤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標誌,想咬舌自盡,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連忙閃進對面女衛生間裡,囧的耳根發燙。
看到鏡子裡自己滿頭大汗頭發零亂很是狼狽,她籲了口氣,迅速洗了把臉,從包裡拿出化妝包,快速化了個淡妝,又把頭發梳理了一下。
再看鏡子裡的人,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小臉白裡透紅,眉黛清麗,雙眼靈動清澈,雙唇粉嫩,猶如玫瑰花瓣。
對著鏡子,她又理了理衣服,這才從衛生間裡出來。
剛拉開衛生間的門,就跟對面出來的男人四目相撞,巧的很,正是她剛才在男衛生間裡看到的那個男人。
男人很高,一身休閑裝,氣質矜貴透著一股冷漠,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讓人過目難忘,尤其那雙眼,黑沉銳利,射出來的光芒,似北極光,能把人凍死。
倆人對視有半秒之久,紀彤先跳開眼,裝作若無其事轉過身,邁著優雅的步伐往外走。
從咖啡廳出來,她小跑的往大廈去。
剛進大廈,她發現手上的手鏈不見了,那是她十八歲生日小舅舅送給她的成年禮物,她特別喜歡,戴在手上好多年都不曾離手過。
她忙往回找,心想一定是落在咖啡廳洗手間裡。
真是越急越亂。
跑回咖啡廳,那條白金手鏈還真的落在洗手間牆角邊,好在這個點咖啡廳裡沒什麼人,不然早被人撿去了。
失而複得,讓她心情好了不少。
再次從咖啡廳出來,她看到那輛賓利車旁站著一個男人,手裡正拿著她留的便簽,而那個男人便是她剛才在衛生間裡碰到的那個人。
她額頭不由冒出一滴冷汗,今天她真的是背到家了,可現在她沒時間想那麼多,先去面試要緊。
於是裝作沒看到,往大廈那頭跑。
進了大廈,她便把手機調成靜音。
到了面試公司,她被門口排著老長的隊驚悚到,至少有三十幾個人。好在面試是按通知的時間排序,不然她一定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