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蓁蓁恭敬的磕了個頭,又開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奴才身患惡疾,恐怕再也見不到各位主子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夭蓁蓁在磕頭時故意露出半截起了痘印的手臂,那上面密密麻麻,很是駭人。
各宮嬪妃全都震驚的瞪大雙目,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紛紛心想,這夭公公難道是染上了什麼惡疾,不知道會不會傳染給他們?
她們可是要侍候皇上的人,這若是被傳染了,還怎麼侍候皇上?
不行,以後他們再也不要來到這兒了,太可怕了。
清楚的看到各宮嬪妃眼底的驚恐,夭蓁蓁佯裝一臉惶恐的拉下袖子,跪在那的身子更是瑟瑟發抖,彷彿秋風中的落葉。
這一下,讓各宮的妃嬪更加堅信,夭蓁蓁一定是得了什麼隱疾,以後還是讓她留在房間裡,免得禍害給別人。
寧安彤嫌惡的皺了皺眉,施施然的帶著一眾妃嬪離開了房間,夭蓁蓁從床上站起身,唇角輕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幸好她剛剛早有準備,知道拿山藥皮蹭在身上,看上去很駭人,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
心下暗暗嘆息,這一次她躲得過,那下一次怎麼辦,難道每日都要裝病不成?
唉,她這個小太監怎麼就這麼難呢?
清華宮,太後的寢宮,一草一物,一花一景都透著低調奢華之感,獨具匠心。
“太後,臣妾帶著姐妹們給您請安了。”
福了福身,寧安彤一張姣好的容顏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即使如太後這般人物,也討厭不起來。
“你有心了,都起身吧!來人,賜座。”
太後滿意一笑,這寧安彤和後宮中的嬪妃相處融洽,還真是個當皇後的最好人選,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拖了這麼久都不立後。
看來,等有時間她應該和皇上好好談一番才是。
寧安彤稱謝之後這才站起身,嘆息道,“臣妾剛才和眾姐妹去看夭公公了,這才耽擱了前來請安的時間,還好太後娘娘您不介意,不然臣妾等人可就更愧疚了。”
“你們集體去看夭公公?”
太後嘴角笑意微斂,眼底滿是不贊同,“彤兒,那夭公公雖然對皇上有恩,但到底只是個奴才而已,再說,哀家可是聽說皇上已經賞賜了他不少好東西,你這個貴妃就不要自降身價的去看他了。”
“話是這麼說,可皇上對這位夭公公實在是寵的要命,甚至夭公公發燒時都要貼身守候,臣妾怕皇上因休息不夠而耽擱朝堂大事,這才對那夭公公多番關心的。”
寧安彤臉上帶著十分無奈的表情,那一副樣子,讓人看上去就好像她為了顧全大局而屈尊降貴的去照顧一個奴才,對皇上實在是付出了很多一般。
太後嘆息一聲,一邊是對寧安彤的憐惜,一邊是對夭蓁蓁的不悅,覺得一個太監而已,仗著自己有些功勞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實在是過分。
深吸一口氣,太後冷聲道,“彤兒,你去派人將那夭公公帶來,哀家倒是要看看,什麼奴才竟然這般尊貴。”
“夭公公還生病呢,再說,臣妾也不敢呀!”寧安彤低聲抽了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