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塵見夭蓁蓁一臉平靜,好似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或者說是不在乎,頓時氣悶不已,他微微冷哼一聲,聲音卻只有夭蓁蓁可以聽見。
夭蓁蓁終於側眸看了皇帝陛下一眼,結果皇帝陛下冷冷給了她一個眼神,又傲嬌地別過頭去了!
夭蓁蓁:“……”好無辜啊,我做錯了什麼!
夭蓁蓁不懂大人物的心思,也沒有心思管皇帝聯姻的事兒,趁著古若塵應付來使,她趁著空擋,出了宴會大殿透透氣。
“唔……這樣的場合,真是把人憋死了!”夭蓁蓁到了沒人的地兒,大口喘氣,還扇了扇風,自己坐在假山邊乘涼,一邊兒想著古若塵方才那個冷淡的眼神。
“是你啊!”這時,柴邕豐翩翩然在她身側落座,一副‘我們很熟悉’的模樣,夭蓁蓁愣了愣,指了指自己,“你認得我?”
她打量一眼眼前穿著月白長袍的男子,微微蹙眉,腦海中靈光一閃,“你……國師……奴才給……”
這不是方才在宮宴上露了一面就不見人影的國師大人嗎?
夭蓁蓁連忙要見禮,卻被柴邕豐攔住,“怎麼說我們也曾月下對飲,你何必這般客氣?”
“月下……對飲?”夭蓁蓁想了想,好似有這樣的畫面,柴邕豐好心提醒,“那一夜,你喝得醉醺醺的,在禦花園涼亭,我們還聊了好一會兒呢。”
夭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見國師這麼平易近人,也把他當做了朋友,“不好意思啊國師大人,我這人醉酒之後就不記事兒了。”
柴邕豐搖頭,面色溫潤,清冷若仙,“無妨,你也是性情中人,我很欣賞。聽說,這一次宮宴也是你著手安排的……我覺得很好,你的確很有想法。”
夭蓁蓁詫異,“國師大人不覺得我一個小太監,不該做這些嗎?”
柴邕豐笑了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都有自己的長處,何必被這些外物身份縮束縛?”
夭蓁蓁一喜,“國師是說出了我的心裡話,宮廷之中,尊卑嚴謹,聰明人都一心想著勾心鬥角,底下人備受壓迫,就算是個有想法的,最後也被逼著沒想法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光點,為人上者,本該知人善用,人盡其才,可是在深宮之中,卻是權力至上,埋沒了太多了……”
一來二去的言語間,兩人交談十分相投,而且夭蓁蓁的思想讓柴邕豐又驚又喜,頓覺自己找到了知音。
不遠處傳來了歌舞聲音,夭蓁蓁頓覺自己出來地太久了,連忙道,“糟了,一時說的高興,竟然忘了時辰,我得回去了!”
她匆匆忙忙站起身,忽略了假山荷花池邊有些滑,頓時腳下不穩,身子直挺挺朝後仰倒,“啊……”
“小心!”柴邕豐下意識伸手去抓人,結果不小心扯落了夭蓁蓁肩膀上的衣服,無意間發現了夭蓁蓁肩膀的蝴蝶胎記,頓時大驚……
“你這肩膀上……”他剛剛一開口,便見夭蓁蓁面色紅中染青,立刻意識到她的女子身份,扶著她站穩之後,就匆匆放了手,“抱歉,我是一時情急……”
“沒事沒事,多謝國師相救。”夭蓁蓁拉好了衣服,也有些尷尬,連忙道,“奴才該走了,國師自便。”
說罷,她便匆忙跑了,好似背後有什麼怪獸在追趕一般。
柴邕豐沒有攔著她,腦海中閃過方才那蝴蝶胎記,栩栩如生,竟然好似要從肌膚上破繭而出一般。
“難道會是她嗎?”柴邕豐思索著,坊間傳聞前朝公主身上有一枚栩栩如生的蝴蝶胎記,再想著古若塵待夭蓁蓁的態度,頓時心中生疑,便派人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