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是我二爺爺家,我每個假期都會到這住上幾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來陪二爺爺的,也許是因為這在我家的西北方吧?”風妙音的聲音越來越小又流露出些許哀傷,“你說什麼?”“沒什麼,進來吧。”“丫頭回來了,覃苗苗說你不等她,等你半天剛氣呼呼的離開。”“咦,這位小友是?”
話音剛落,範遙的眼中出現了——一襲洗得泛白的綠色老式軍裝,拄著一根木製柺杖,柺杖頭磨得褪了顏色卻光滑油亮,整個身體向左彎曲著,灰白的短髮和剛冒頭的胡茬顯得很是倔強,漆黑如墨的眼睛如夜幕下深邃的大海,時隱時現透露出陣陣有如實質的殺氣。
而映入老人眼中的是一個年方未至20的少年郎,披著和村子人同款的粗布褂子,一條粗布褲腳只到小腿的一半,身姿挺拔如松不是特別粗壯的身體透射出有無比力量的感覺。被老人殺氣的勾動,範遙本能的氣血一震氣勢剛健猶如暖陽,劍眉之下金色的眼睛寒光點點卻流露出有著無比信仰的境界。兩人彷彿都看到了彼此,老人往後踉蹌了一步,風妙音趕緊扶住老人衝著範遙急道:“你想幹什麼?”老人擺擺手說:“無礙無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小鬼當過兵?”“c國特別行動隊隊員向老兵敬禮。”“好好好”老人高興地一連說了三個好,看到這麼優秀的後生老人也很激動,“可是特別行動隊是哪個部隊找時間得問問老三”。
範遙靦腆的撓了撓頭,“來,過來,把外衣脫了坐下”風妙音找來把小刀輕輕地割下斑斑點點的爛肉,腐臭味撲面而來,先前乾癟不覺得如何,現在連範遙自己都直皺眉風妙音卻毫不在意呼呼地吹著風“不疼吧?”
“嗯。”
“這還像個男人,好霸道的毒。”風妙音把草藥敷在傷口處,見絲毫鮮血沒有流出震驚地說道。範遙看著風妙音精緻的面孔,感受著江南女子婉約溫柔的氣質,被那眼神中掛著的哀傷激發出憐惜的波瀾,盪漾在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鐵骨硬漢的心在這一圈圈漣漪中被不停的軟化著。風妙音無意抬頭撞見範遙痴痴地看著自己,趕緊說道:“別誤會啊,我是醫生,救治你是應該的,不要多想,遇到誰我都會如此的。”
“你有物件了嗎?啊,不,我啥也沒說啊”範遙下意識的脫了嘴,想收住也來不及了,頓時尷尬的急的又撓起了頭。“噗嗤……”風妙音看著他滑稽的表情不禁一笑,想到整天死纏爛打以未婚夫自居的姬梧禮,又想到了奶奶說的天命之人,隨後表情黯然了下去“嗯”了一聲,隨後是一聲無奈的嘆息。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吧唧,吧唧……”地上的狼崽吃起了範遙挖掉的腐肉,滿足的表情像是在吃人間的頂級美食。
“你不要命了啊!”風妙音說完用手掐住狼崽的脖子,往外倒,一時緊張的亂了方寸。“嗚嗚,嗚嗚”狼崽生氣了盯住風妙音發出了威脅之聲。“真是個哈兒,把嘴巴閉上,老實點。”
“你甭管它,他毒不死的。”狼崽瞬間閉上嘴巴委屈的看著地上的肉,妙音將信將疑的撒開狼崽。
“妙音,妙音你回來了嗎?”屋外傳來了聲音。
“哎,來了。”
“剩下的你自己弄吧,我出去一下。”妙音被隔著不是太遠的覃苗苗喊了出去。
“來,小鬼,看看這衣服能穿上不,妙音他爺爺送我的新款軍裝,就是太大了。”
“謝謝,額,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我叫葉建軍,是這丫頭爺爺的結拜二哥,你也可以叫我一聲“爺爺”。”範遙疑惑著新款軍裝的款式邊穿邊打量著屋內的一切,家徒四壁幾樣簡單的桌椅櫃子,牆上一個老式日曆使範遙的目光定格了。
“1994年8月8日”“葉,葉,葉爺爺,今天是1994年?”
“是啊,”
“真的?”
“真的呀!小鬼,你不會被我家妙音迷的掉魂了吧?”
“沒,沒事,葉爺爺。”
“啊哈哈哈,不逗你了,還受著傷,你就在妙音那屋睡吧,她這個點不能回來了。”說罷在狼崽頭上摸了一把說道:“還挺可愛的,呵呵。”
妙音隨著覃苗苗一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到了覃苗苗的房間,覃苗苗沒說幾句話 便呼呼大睡起來。風妙音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起了奶奶,想起了這些年姬家的盤剝,想起了姬梧禮那張令人厭惡的嬉皮笑臉。突然一張不算太帥但還算耐看的堅毅的臉龐浮上心頭,水潭的一幕,在二爺爺家的一幕……風妙音的心似乎沒那麼平靜了,使勁晃晃腦袋發現黎明的曙光朦朧的從窗簾透了過來。
算了不睡了回去看看那個呆子怎麼樣了。而這頭的範遙到了隔壁,發現房間乾淨整潔空氣中飄著一股股花香,範遙想到外屋去,可是又捨不得這香氣。於是和衣席地而躺,狼崽蜷縮在身邊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範遙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靜靜思考一下了,想著“怎麼會來到九四年呢?可能是那團黑影說的崑崙鏡搞得吧。沒想到神話故事真的存在,那九四年的我能找到嗎?那個實驗室現在建了嗎?還能找到隊長和 3232他們嗎?我這算穿越還是轉世呢?說出來誰會信呢?”範遙又想到了水潭邊那一幕,剛才治傷的一幕,心裡最軟的一塊被觸控得像觸電一般傳遍了全身酥麻的,也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吧?可是人家已經有物件了,我一無所有又能給人傢什麼呢?我一個人連最親密的戰友都保護不了,更別提報效祖國和人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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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記憶以來範遙就在羊城花都區的福利院長大,範姓是院長給的,院長希望他逍遙自在快樂的長大。那年臺風過境,綠色軍裝第一個趕到現場把他們一個一個從洪水中救起。範遙從那一刻起更加刻苦,高中最後那年誰都不會想到文化課始終第一的他會去服了兵役,到了部隊更加瘋狂的他僅用了一年的摸爬滾打透過了不可能透過的考驗,抽調進了特戰隊,從那次起沒有了學霸範遙,至死都只有代號列兵3527。
範遙一夜輾轉反側剛剛迷糊了一下,也許是精神嚴重疲憊吧,直到被子披到他身上才發覺跟前有人。兩個對上一眼都微微有些臉紅,“你怎麼睡地上了,怪我走的急沒告訴你。”
“不不不,沒事,是,是我……”
“行了,就床睡覺的被子糾結什麼?”
“謝謝!”範遙起身重新把被子放回床上,望著了眼窗外的微微亮光,往外走去說道:“我出去走走。”妙音沒說什麼跟在後面,恰巧老爺子也走出隔壁正好碰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