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頭,忍不住問道:“我倒也算是認識他,但他為什麼……會在我父親的碑前放花啊。”
這種行為,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啊……這個啊。”
邁特凱摸了摸頭,看著面前的卡卡西,忽然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由於烏雪揚去祭拜旗木佐雲的時候他也在場,所以他也問過類似的問題。
烏雪揚的回答很簡單,但對於卡卡西而言卻有可能是一種暴論。
那日,他仍然記得烏雪揚的表情神色輕鬆,就陪自己站在慰靈碑前,毫不在意的說道:
“因為他們都上不了的慰靈碑啊。”
“哈?”自己錯愕轉頭。
對方才輕笑的解釋道:“我所祭拜的人,就是救了我的那兩位忍者,但出於拯救平民而擅自行動,導致任務失敗的原因,他們的名字至今都沒有刻在上面。”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啊,但在我心目中他們無疑就是英雄。”
“所以在聽你說木葉白牙的事蹟後,我覺得他也是一名英雄,但我看他那墓前的花……怕不是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這樣的人淪落到如此孤寂的下場,豈不是很悽慘嗎?”
“嘛!既然他救的人,還有其他人都不願意來祭拜的話,那我就代替他們,常來說幾聲謝謝好了。”
“正是因為有他們這種人,我們弱者才能感到安心啊。”
對方是笑著說的,那份語氣中,充斥著灑脫但卻又認真的情緒。
哪怕神經粗線,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和卡卡西是完全不一樣,截然不同的態度。
邁特凱遲疑的看著卡卡西,但在對方那淡淡表情的壓力下,最終還是摸著頭形容了一遍。
聽完,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忽然眼神一垂,面罩下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呵,祭拜……”
“你沒有阻止他嗎?”
“啊,為什麼要阻止啊?”邁特凱不解,他無奈道:“卡卡西,不管你父親在你心目中做錯了什麼,他終究是你父親,有人來看他那是好事啊……”
“而且,你平常也確實不怎麼來啊——”
“這不是做錯不做錯什麼的問題。”卡卡西聞言,淡淡的轉過身道:“我也從來沒有憎恨過他,只是——”
“沉溺在失去親人和過去的悲痛中那是懦弱的表現。”
“祭拜這種東西,偶爾來一次看看對方就行了,我們應該做的是帶著對方的那份遺憾,希望,乃至錯誤後需要彌補的東西,不斷的走下去。”
“替我跟他說聲謝謝,但是沒必要。”卡卡西最後轉頭道:“我以後會盡可能常來的。”
“喔!”
邁特凱呆呆的看著卡卡西離開,眨著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一個能在墓地中笑著跟死去的人彙報如今身邊發生的小事,一個卻將死去之人的行為視為錯誤,想要將為對方贖罪而形成枷鎖,咬著牙逼迫自己不斷向前……到底是誰沉浸在過去走不出來啊。
他嘴也挺笨,勸肯定是勸不了的,卡卡西那麼聰明,也只能希望他自己能夠早日想明白吧。
邁特凱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墓園,忽然微微一愣撓起了頭。
誒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