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雪揚說的很直白,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三生綾看向一旁沉睡的男子,默不做聲,俏臉上滿是糾結。
烏雪揚知道,這個時候,他需要施加一點小小的影響。
“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不會對你不利,坦白說啊……像你這樣的探子成千上萬,殺不殺你,影響不大,反倒是一個願意配合的傢伙佔著位子,總比除掉你後,讓未知的人填補空缺要好,對吧?”
烏雪揚見她仍然無動於衷,無奈的身子前傾,跟她一起看向三生部人:“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你帶著三生部人一起逃命的事情顯然不是假的,這是否能說明你們已經被背後的人放棄了?”
“……”三生綾的眼神怔了一下,微微一動。
烏雪揚見此,頓時輕笑:“所以弄了半天,你更擔心的還是他的安危啊,真令人感動。”
“那你就更不應該拖累他了,現在能幫他的似乎就只有……”
“你就算再怎麼問,其實也沒多大意義。”
烏雪揚的話被清冷的聲音打斷,他微微一愣,只見三生綾將目光轉向自己,對視一眼後,卻又輕輕移向別處。
“你想知道我的來歷,那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看著篝火,聲音幽幽:“從記事起,我就跟著我的姐姐在流浪,曾一度差點被狼吃掉。”
“可能是因為我具有成為忍者的天賦吧,五歲那年,我透過了一家救濟院的測試,直到那時候,我們才算是真正意義上活了下來。”
“救濟院……哪個國家的?”
“不知道。”她嘲弄的笑了一聲道:“忍者大人,我說沒有多大意義,真的不是為了隱瞞什麼。”
“而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為誰工作,您明白嗎?”
“……呵,那倒是不奇怪。”烏雪揚眯起眼睛,冷笑一聲:“繼續,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記得大概訓練三年吧,因為年幼時長得還算可以,我被以流浪忍者的身份被送往大名府,作為預定的被淘汰者和保護人員參與侍女的競選。”
“被淘汰者……鐵之國並不需要忍者。”烏雪揚輕聲道:“但你偏偏被挑中了。”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實際上這也很出乎我們的預料。”聽到烏雪揚的話,三生綾嘆了口氣,幾分麻木道:“我們真的沒有做什麼安排,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我會被挑中,包括我們自己。”
“現在想想,那段時間,似乎也剛好是大名那邊和三船大人發生爭執的時候,可能大人他就是單純的想要接觸一下忍者吧……”
“被挑中後,和我預想的需要獻身不一樣,大名收養了我,並把我安排為部人的貼身侍女,就這樣維持了七年。”
說到這裡,三生綾轉過頭,看向烏雪揚眼神複雜:“說實話我本以為我今後的日子也就這樣了,擔任部人的護衛,最後為他而死,這便是我一生已經決定好的信念,我早已忘了我的身份,甚至是我的姐姐——”
“直到……一年前,突然收到了姐姐的來信,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記得我。”
“原來如此,被啟用了嗎。”烏雪揚看著她,一隻手託著腮,輕敲臉面:“我應該感慨一聲嗎?但很抱歉的是,這才是正常的。”
“既然成為了暗樁,那麼就要有著哪怕幾十年過去,都要隨時有可能被啟用的可能性,你是跑不掉的。”
“哼……你說的這些,我現在已經切身體驗到了。”三生綾幽幽道:“我告訴你這些,也並非是想傾訴或辯解。”
“只是在脅迫下,迫不得已想要告訴你這個事實罷了,我真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可以拿來交易的東西。”
“……有趣。”烏雪揚沉默了一會,站起來道:“那如果有呢?”
“嗯?”
“你說你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問題,你這個身份擺在這裡,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可以讓他產生應有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