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吧,畢竟能做到的普通人就在你面前。”
烏雪揚思考了一會,回答後又忽然道:“而且,你們似乎對普通人有些誤解。”
“坦白說,在沒有被救之前,我挺討厭忍者的。”烏雪揚抬起頭,對著早島隼人道:“忍者是獅子,平民是白兔,忍者自然會因為實力強大而驕傲,但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動物,什麼時候都逃離不了弱肉強食的生態法則……同樣都是為了活下去的生存之道,為什麼你就會覺得白兔……不懂呢。”
“要知道白兔可比獅子難生存多了,不是嗎。”
說著,烏雪揚站了起來,平靜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後,朝三人走了過去:“我從小生活在這片森林裡,全村落的人都知道打獵的時候,要躲避忍者。”
“和平時期,像你們這種正經的忍者不會深入這片茂林,而那些流浪的忍者……”
“可不太好說話。”
“這是什麼?”三人沉默著看著少年遞上來的照片,早島隼人默默的看了一眼:“你的妹妹?”
“不,這照片是他的。”烏雪揚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護額,淡淡道:“你們一直懷疑我想要進入營地的目的,彷彿如果我沒有私人的原因,動機就不明確,那就是有問題一樣。”
“我想了想,單憑復仇的確不足以說服你們,所以我打算多坦白一些——”
“那是那位忍者的親屬,我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他臨死前拜託我照顧她。”
“她在木葉,所以如果不找到木葉的忍者,戰爭時期……進入木葉,恐怕會很難,畢竟又會有那個村子願意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來者呢?”烏雪揚嘲弄的看著對方,頓了頓繼續道:
“更何況,就算我能找到她,她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烏雪揚硬生生的走到早島隼人的面前,漆黑的瞳孔顯得無比落寞:“會無比的憎恨我吧。”
“她所在乎的那個人因為我而死,而我卻活著……”
千鶴淺倉和本吾野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戒備再次化為了無奈和嘆息。
“再換個思路,我把照片和護額都丟掉,踏上商道……然後繼續苟且。”
“這一次我躲過了,因為有忍者救我。”烏雪揚冷冷的抬起手指著臉上的劃痕,語調終於有些了少許的波動,太高,憤怒:“那麼下次呢?”
“……”早島隼人看著烏雪揚,默默的道:“你想直接進入木葉?”
“如果可以,我甚至還想成為忍者。”烏雪揚冷冰冰道:“畢竟只有幫他報了仇,我才有臉去面對這張照片上的笑臉。”
“也同樣……只有戰功,恐怕才能改變我難民的身份——”
“忍者大人……從來就不是我去有什麼主動的目的……而是生存逼著我……只能如此去做。”
“這種說法,您滿意嗎。”
“……”早島隼人低頭看著照片,上面是一個約莫七八歲,看上去很是燦爛的笑臉,照片上有少許的焦黑,和被碎屑穿過的痕跡,顯然經受了不少的磨難。
他看了看照片,又抬頭看了看烏雪揚。
烏雪揚看的出來,他動搖了。
良久——
“好吧,你說服了我。”早島隼人抬起頭,淡淡的嘆了口氣後拿出苦無,撩起袖口嗤啦一聲割破衣服,裁取了一塊布條:“但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之前不說。”
“你們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們。”烏雪揚淡淡道:“如果我表現的太執著,反而更容易變成對你們另有所圖的人,被視為威脅處理掉。”
“很聰明……但也聰明過頭了,你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複述給我們的總隊長。”早島隼人看著烏雪揚道:“不要指望我會幫你求情。”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早就把他們視為了所謂的敲門磚,就像是想要打入敵人內部第一時間最好的方式是策反守衛一樣……他在試著說服他們。
“戴上這個,不要偷看路線。”說著,他將手中的布條交給烏雪揚。
但偏偏,他們還真特麼的被說服了。
“明白了。”
烏雪揚接過布條,將自己的眼睛矇住,心中再一次詫異於對方的謹慎,不得不說,對方其實也表現得有些不像是新出茅廬的樣子——如果不是年紀已經偏大,到了十五六歲的年級,再小一點十二三歲的話,烏雪揚甚至都覺得對方可能會是某個堪比卡卡西那種的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