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答案,是因為有必要。
不說就只有他自己糾結,說出來大家誰都不會開心。
“我總不能因為思考一件事本身會令自己很不舒服,就不去解決那件事。我自己做出多方假設,對它進行最壞的猜想,等到眼前的迷霧散去之時,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令我開心又或是讓我悲傷,這對我來說也就是意料之中。這樣總好過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擊的恢復不過來,你說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
與其被現實碾壓,不如自討苦吃。
霽月有那麼一瞬竟然覺得自己面對的是夢歸之境的那位無上真君,這兩人的言論明明就都像是歪理一通,可就是有種令人信服的魅力。哪怕他是一隻妖,都免不了覺得有理。
“話說回來,你瞞了什麼事啊?既然不能告訴雲兒,那你就告訴我唄。”顧憐做了一個守口如瓶的動作,“我不會說漏嘴的。”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
霽月瞪他,他就說這小崽子怎麼突然這麼親切的開始和他交心,原來是在這裡下了套等他。真當他好忽悠呢?
顧憐並沒有霽月想得那麼心機,只是話趕話趕到了這裡,他見霽月口風太緊,就開始給霽月做假設:“你不說,那我可就大膽的猜測了。一般來說,只有令妖不悅的事才會被隱瞞。”
“因此,我覺得你要隱瞞的八成是很久之前的某件壞事。你把月下美人交給雲薇而不是交給別的妖,是因為你覺得她可以復原月下美人。然後你就可以回到那件事發生之前,完完全全地阻止那件事發生。”顧憐自顧自地說完,然後看向霽月。
霽月不置可否。
隔了一會兒,霽月才慢悠悠地收回遠眺的視線和顧憐說道:“年紀不大,腦子想的東西到還挺多的。那麼機智的顧大人,你能不能大膽猜測一下,小薇兒最近為什麼冷藏我?”
“那當然了,我先生就很聰明,我是他的嫡傳弟子,我能差到哪裡去?我先生還說,他就指望著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顧憐開口說道,提及先生的時候,他的眼睛更亮了,不難看出他對那位先生的孺慕,“我幫你推測一下吧。其實你想做什麼,雲兒都不會介意,雲兒可聰明著呢,她就是端著不說罷了。”
“雲兒不理你絕對是因為你踩了雲兒的雷池。她最不喜歡別人說謊或者在必要的事情上欺瞞她。你九成九是運氣不好,兩點都踩中了。”顧憐說完都想給自己鼓個掌,簡直有理有據。
霽月這回是真的確定,這位來自金陵青龍院的少年郎,有兩把刷子。而且,顧憐的語氣並不會讓他產生不悅,反而能將他壓抑已久的心事,通通從心湖裡勾出來,使他忍不住去追憶。
霽月問:“想知道我是怎麼和小薇兒認識的嗎?”
顧憐搗蒜式點頭。
“我和她大概認識了快百年了。第一次見她,正趕上她孤身一妖跑去崑崙雪山作死。我這麼熱心的妖,怎麼忍心看著可愛的後輩死在雪山內。經過我苦口婆心地勸慰,這才喚起了她對生命的熱情。要不然,你哪裡還有機會見到現在的小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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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聽說是她救了你。”
“這都不重要,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較真。”霽月卡了一下殼又接著說,“總之我和小薇兒聊的投緣,就想多陪陪她,省得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小傢伙又輕生了。所以我請求她帶我出來,為了避免讓她覺得困擾,我就把月下美人當作禮物給她了。”
“她一開始不住在這裡的,後來是我建議她換個地方,她才將住所挪到了九州來。往這裡一住,也就是好多年啦。”
這些年在他看來不算什麼,可對於雲薇來說卻是新的開始。
“雖然這裡很偏僻,一點兒都不熱鬧,小薇兒又不愛說話,偶爾還琢磨著要扒了我的蛇皮燉酒,但是我特別喜歡這裡。”霽月看著天上的雲捲雲舒,感嘆著,“平平淡淡才是真。做什麼非要出去闖蕩呢?每天睡睡覺,溜溜烏龜,還有小薇兒投餵,無聊了還能聽聽附近的鄰里說八卦,最不濟還有無妖陪我嘮嗑……”
這樣的日子多好啊。
顧憐問他:“你想一直留在這裡嗎?”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霽月語調滄桑了許多,“少年郎啊,世事難料你懂不懂?誰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你難道一開始就清楚,你會在那一天,那一刻,跑到這邊來嗎?”
顧憐握拳表示:“我要是知道,肯定先把那張紙燒乾淨!”
“所以你的問題根本沒有思考的意義。”霽月滿目沉痛地用蛇尾甩了甩顧憐的腳腕,堅決不承認自己在打擊報復這個剛才把他懟的無言以對的少年郎,“你可以想想,怎麼讓小薇兒養成一個早睡早起,關愛身體的好習慣,這個問題就很迫切了。”
且十分的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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