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送給鮫兒的玉石,原本是該能保全她的性命的。”溫玉君忽然說道,“可在那場戰役裡面,她選擇了動用玉石內的生氣去保護她的子民,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
於是大量的生命之氣流淌在西海深處,唯有她只剩下殘魂。
“我特意將玉石設下了禁制,除了她,就算是我都無法動用其中一絲一毫的力量。而當我進入西海時,整個西海都瀰漫著玉石內封存的磅礴生氣。”溫玉君道,“這並不難推斷。”
鮫皇太過於善良仁厚。
是獨自苟活,又或者捨身取義,鮫皇選擇了後者。
“我明白的。”溫玉君彷彿在說著他人的故事,他看起來並不悲傷,那是一種千帆歷盡的淡然,“那是她與生俱來的命數。”
就像為了大義凜然赴死的霧珩君一樣。
然而所有的犧牲都不是無意義的。
如今那些深蒙鮫皇恩惠的水族妖靈精怪們,承受住命運的諸多不公頑強的活了下來,成了幫助他尋找鑰匙的助力。
雖說助力很多,但是鑰匙還是沒有影子。
西海的海域是那麼的寬廣遼闊,一把小小的鑰匙著實不算起眼。它或許被埋入了深海的泥沙裡,又或者被沖刷到了沙灘上,也有可能被年輕的漁夫撈起,送給了心愛的姑娘。
這難度要比填平西海高多了。
可是即使這樣,也沒有一隻妖要放棄。
何卿卿在長時間的等待中沉沉睡去,被溫玉君叫醒時,她正好收到了無妖千里迢迢帶來的關於褚星河的訊息。
褚星河與褚家決裂,他割捨掉了前行的包袱。
這是件好事。
何卿卿美滋滋的和溫玉君說著,試圖沾一沾褚星河的喜氣。
不遠處殷九以月光鋪路,皎潔的道路彎彎曲曲,橫貫了整片西海,一路延伸到肉眼難以企及的海域的盡頭。
蘇清婉搭著他的手臂慢悠悠地走在這條神奇的海上之路,她看到在盡頭的天與海的交界處,又彷彿有暖色的陽光。
殷九一邊釋放著強大的妖力一邊和蘇清婉講述著發生在西海的故事,他雙足踏過的海域盡數被黑色的妖氣侵染,妖氣似有意識一般潛入水中,就連海底泥沙都被翻轉了個遍。
溫玉君扶著何卿卿起身道:“我們回去。”
“哎?公子,我們就這樣走了?”何卿卿驚訝道。
溫玉君邊走邊道:“這裡有九爺幫忙盯著,若是有發現,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如此多的人幫忙,可到現在鑰匙還沒有蹤跡,恐怕要用些特殊的辦法,我需要回去完成靈器。”
何卿卿拉著他的衣袖:“我們不用告訴九爺他們一聲?”
溫玉君隨手捏了一隻紙鶴。
兩隻大妖約在了第三天的凌晨時分再會。
何卿卿樂觀的想著,最好不用等他們來就找到了鑰匙。
紅葉也被溫玉君一併召回了家。
公子果然還是離不了我的,紅葉欣慰的想著。
然而到家之後,紅葉就被溫玉君打發出去淘米洗菜。
紅葉:“……”
紅葉深呼吸:“公子,那她呢?小畫眉要做什麼?”
溫玉君淡淡的垂眸拂袖走去閣樓:“她要幫我製作靈器。”
紅葉:“……”
公子你差不多已經快失去我了。
製作靈器啊!小畫眉能幫上什麼忙!
何卿卿也好奇的緊,她還有能幫上忙得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