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花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找到了鑰匙的下落,無非也是因為小世界也有不少侷限,譬如說,一個小世界和另一個的重疊部分,就需要他去取捨時間。而且因為是不同時代產生的樂譜,所以不能保證每個小世界之間時間的連貫性。
時空的屏障還是存在的。
何卿卿轉了轉雙眸,跳過了這個複雜的話題,側著頭好奇地問道:“那公子你有見過鮫皇喜歡的那個人類嗎?”
“是。我見過。”溫玉君停頓了許久,才說道,“他就是那個殺了鮫兒的捉妖師的先祖。其實他是個不錯的人類。”
何卿卿驚訝的不是一點點。
這幾人之間還有這種複雜的關係嗎?
“一個人的善惡,和他身上流著血沒有什麼關係。”溫玉君望著海面,開口道,“捉妖師入歧途不知返,是他自己選的路。”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因果前緣,並非隻言片語說得清楚的。
逼得鮫皇不得已殉道來保住西海的人類,到底掌握了多少可怕的邪術?何卿卿無法去猜想,幸好這種人已經死了。
然而代價便是鮫皇的死。
“卿卿。”溫玉君捧著她的臉頰,平和的目光落在在她臉上,“我並沒有你想得那麼好,我的手上沾過許多血。”
何卿卿抓著他的袖擺迎著他的目光說道:“如果公子的手上不沾血,那麼,邪魔歪道的手上就會沾著更多的血。”
時間彷彿靜止了。
何卿卿親吻著溫玉君的掌心:“公子的手很好看,我喜歡。”
溫玉君有片刻的怔然,他或許是真的多慮了。
他的小姑娘怎麼會介意這些呢?
“我也很喜歡卿卿。”溫玉君輕聲在她耳邊低語,隨後他將何卿卿抱了起來,御風而行,“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
何卿卿依偎在溫玉君的懷中,一路上她心緒翻湧,總是不平靜下來,最後在臨睡前,她握拳做出了一個抉擇。
隔天,何卿卿一反常態的起了個大早去工作。
溫玉君在閣樓內,擺弄著飛鳥少年送來的材料。
他需要一件能夠幫助他尋找鑰匙下落的靈器。
殷九能知道鑰匙被扔入的具體位置,可海水是流動的。溫玉君很清楚西海有著多麼遼闊的海域,是以靠尋常的辦法搜尋那麼小的鑰匙,無異於海底撈針,必須藉助外力。
溫玉君苦尋數萬載,才終於找到了宗樂鈴,眼下開啟宗樂鈴封印的鑰匙幾乎觸手可及,他一方面希望儘快找到鑰匙,一方面又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打算,所以他小心翼翼。
他不差這麼一點兒時間。
他有更充足的準備來面對即將到來的未知。
然而總有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在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悄然進行著。幾天後,江朧依拎著伴手禮來探望他,得意洋洋的自誇著自己的貼心之舉——她給何卿卿放了十天的假。
江朧依想著自家叔祖父剛與何卿卿在一起不久,正是加深感情的時候,所以她為何卿卿推掉了大量的工作,好讓何卿卿有時間與溫玉君好好的談談風花雪月,賞賞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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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君卻知道這幾天何卿卿日日早出晚歸。
因為他忙於製作靈器,所以派了紅葉去接送何卿卿。
這兩人之間還能有什麼事是要瞞著他的?
眼瞧著一輪紅日即將落山,何卿卿與紅葉還沒有回來,溫玉君捏了只紙鶴,而紙鶴傳回來的聲音卻是紅葉的。
溫玉君垂眸斂袖,他似乎在紅葉那邊聽到了海鷗的叫聲,某個猜想自他腦海中成型,眨眼間,他就消失在閣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