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人物出現,殷九也正經了不少,他拉上蘇清婉悄悄地跟在了越清揚身後,想要知道東西被藏在哪裡,先要搞清楚這個越清揚的為人性情才好下判斷。
至少要先弄明白,這個越清揚和風父風母的關係。
越清揚拿著畫軸去了皇城內的一家酒樓,看樣子是去交貨的。他的身份不低,能讓他作畫的人,也定然不是簡單的角色。但是跟了一路,蘇清婉也沒看出來這位年輕的小公子有什麼與其他世族子弟不一樣的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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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面對平民的時候會表現出一種骨子裡的傲氣,那是大家族的貧富之念薰染過的痕跡。發現不了什麼,蘇清婉和殷九商量著,不如先把宣樵山調查一遍再說。
兩人正要離開酒樓,雅間內的兩人不知談到什麼導致了越清揚情緒突變,少年憤怒的聲音在樓下都能聽到。
“你……把畫還給我,這畫我不賣了!”
殷九和蘇清婉默契的轉身又進了酒樓內。
越清揚站在另一位富家公子面前,白皙的小臉氣得通紅,水潤的雙眸瞪大,像極了被踩痛了尾巴的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他不顧儀態喊道:“你快道歉!她才沒有做過你說得那些事!你和她不熟,為什麼詆譭她的聲譽?”
“越小公子,本王看在你年歲尚小的份上,不計較你的失言。”對面的錦衣公子敲著摺扇,神情不屑,“她有沒有水性楊花行為不檢,這事兒那日明月樓的人都能作證。再者說,你也和她不怎麼熟悉,何故認定本王在詆譭她?”
對方的身份比他高貴許多,越清揚說完那些話後有一瞬的懊惱,可一聽對方的話,性子溫和的越小公子骨子裡的擰勁兒就上來了,他用顫抖的嗓音說道:“不對的,不是這樣子的。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姑娘。每個月她都會去貧民窟布粥,還僱傭了很多乞丐去碼頭做工,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你說得那樣的?行徑比她過分的小姐們多了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風家的小公主和她手下的那個家妖不清不楚的。何況她還敢在有婚約的時候帶著家妖出入明月樓,你敢說他們之間沒什麼?至於布粥救濟,還不是因為風家家業擴大,需要那些廉價的勞工?”錦衣公子道,“你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她要是品行端正,國學堂為什麼要把她勸退?風家幾百年的清譽,早晚毀在她身上!”
聽到這段話後,周圍的世族公子也都點頭,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嘛。風家的聲譽一直極好,如今的風氏家主和當家主母的名聲也不差,金陵皇城裡誰不敬重一二。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風氏夫婦的一場意外逝世而結束了。
按理說,被風氏夫婦這般品行的人教養出來的女兒,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該是個秉性高尚的。誰想到這風小公主前段時間上位後,最先開始清理的,就是自家人。
無論本家還是外家,只要違揹她的意思,沒一個活得長久的。風氏一族的權利都朝著她一個人身上集中。
上面對這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象徵性的禁了她兩天足。人們原本想著這該收斂一點兒了,可風霓裳禁足的這兩天,又在本家的院子裡開了個臺子天天練小曲兒。別說悔改了,人家吃喝玩樂根本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上蒙祖蔭,下有手段。
風小公主日子過得滋潤著。
一入明月樓,銀票都能當花瓣撒。
奢靡無度之風比上面那位更甚。
一開始扶持風霓裳上位的那些長老也都暗自後悔投錯了標,然而此時他們別說說教了,連見一面風霓裳都難。要不是看在風家在風霓裳手中經營的比之前景氣,他們早早就抹脖子上吊自殺謝罪了。唉,家門不幸啊!
其實比風霓裳手段狠辣的家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論起品行嚼舌根,怎麼著都輪不到風霓裳,可誰讓風霓裳是個小姑娘呢?誰讓風家地位在當時真的太特殊呢?
越清揚聽著周圍傳出的議論聲竟沒一個偏向風霓裳的,又是著急又是難過,比自己捱了罵被人誤解還不舒服。
他至今都沒忘了及笄禮上那驚鴻一瞥,那樣仙子一般玲瓏剔透的人,這個充滿著汙濁的世界根本配不上她。
雖然性子冷了些,說話也不太好聽,但她是個溫柔的人。
他還是弄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對只見了一面的風霓裳這麼上心,可這不妨礙他去了解風霓裳的為人。
他不相信風霓裳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所以他偷偷去調查了,自己去的,誰都沒告訴。
風霓裳確實是用血腥手腕鎮壓了風氏一族,可她只對那些對風氏心懷鬼胎之輩下了手,無辜的人還是暗地裡放了一馬,沒有趕盡殺絕的。那些被僱傭的乞丐幫工的待遇與其他幫工一樣,根本就沒有外人說的欺凌與壓榨!
風霓裳這麼做哪裡有錯了?
倒是那些站在道德高度明裡暗裡指責風霓裳的世家子弟,欺壓良善之人的事情做的一樁接一樁。
連他都能憑藉一己之力調查到的一些訊息,這些手握重權的皇族貴人怎麼可能會查不清楚。然而這些人寧願聽風就是雨的人云亦云,也不願意派人去暗中查一查。
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待霓裳小姐?
難道就是因為霓裳小姐拒絕了他們提出的聯姻要求嗎?
越清揚總想不明白其中關竅,他年紀小,見過的人知道的事都不如這些人多,可他說得話有憑有據。
然而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他的話只換來了嘲笑。
說到底這時候的越清揚還是個小孩子,心中的委屈逼得他眼角發紅,卻強忍著不哭。似乎哭了,就證明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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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婉著實是心疼這個執拗的小少年,她悄悄勾了勾殷九的衣袖,直白的表示她想要去幫幫越清揚。